夙生小引
。”
夜夜笙歌依旧灯火通明。
温南峤开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不少小食和酒,还故意把麦克风递到天惇手边:“要不要唱首歌助助兴?”天惇摇摇头,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好。温南峤咂舌:“花了三百块呢,不唱点歌都对不起我的钱。”然后他点了几首歌,唱得声嘶力竭。天惇不好意思叫停,但前所未有的欲聋之感令他有些生理不适,更多的是害怕。八皇子,天忱,忱哥,来人间过了几年,过成傻子了。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忱哥。”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我还给你,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忱哥?”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
“忱哥!”天惇一把夺过温南峤的麦克风,温南峤才恹恹地侧过脸,嚷道:“别弄坏了,到时候还是我赔。”天惇说:“忱哥,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父君母后还在等我消息呢。”温南峤玩世不恭地笑了,抬手摸摸下巴:“急什么,吉时未到。”他按了一下手机一侧power键,显示时间十一点二十四分。
温南峤调低室内温度,而后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天惇说:“我跟你简述一下情况,以及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温南峤把这些日子的奇遇记通通告诉天惇,旋即咂了一口酒:“我在沈薇沈承家外布了一道结界,每夜都能感受到有鬼在试图撞击我的结界,不用说必定是鬼营的鬼,而且十有八九是戴淙和秋婉。”天惇只觉这些明里暗里的厮杀半点不输自家老爹那些嫔妃争风吃醋的宫斗,他笑说:“忱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温南峤作势思考一番,终是无奈摇头。
沉默令天惇难受。
温南峤看出他的窘迫,于是带他来到酒吧大厅,天惇自然不习惯,不由得捂上耳朵,将聒噪的音乐阻挡在外。温南峤把他的手拍下来:“来了这里就别扭扭捏捏的,否则显得你格格不入。”天惇给他这么一说便更羞赧了:“忱哥,我……我在天宫哪见识……见识过这场面。”
“那忱哥带你见识见识。”温南峤的笑容里满含邪性。
舞池里性感妩媚的女人和成熟疯狂的男人在火热的鼓点里摇晃,把握着音乐的节奏,跳着妖娆魅力的伦巴,四处是奔放的尖叫和酒杯相碰的脆响。混杂的空气里混杂酒味和烟味,绚烂的灯光照在女人们的长发上,映出男人们滚动的喉结,惹人失控。细密的、诡谲的光斑轻轻地、浅浅地滴进酒杯,慢慢就沉下去了。烈酒催化一个个饥渴之人的心发生化学反应,渐渐沦陷在急促的呼吸碰撞中。整个夜夜笙歌被暧昧的气氛笼罩。
舞台上,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坐在高脚椅上,把着麦克风唱歌。她的红发不规则地搭在肩上,红唇轻启,是浓郁的烟嗓,一首歌下来既像诉苦又像诱惑。舞池里不乏她的追求者为她高喊,往她身上扔钞票。她看似随意地伸手拈住两张,然后走到舞台边顺走一位男士夹在指间的烟,将钞票点燃后丢在脚边,瞬间引燃旁的钞票。
火焰在舞台上跳窜,尖叫在舞台下不断。
她拿起麦克风:“我不缺钱,但我想当帅哥的金丝雀。有没有土豪帅哥包养我!”
“有!有!”
“妞儿!哥喜欢你!”
“啊!看看我!”
天惇看见墙上的海报上写到:夜夜笙歌金牌驻唱Jory。
他怔怔望向温南峤,温南峤挑眉:“你也发现她是鬼了?”天惇耸肩:“不是很显然。她会是你方才同我说的鬼营里的鬼吗?”温南峤抿了口Sober:“或许吧。”
“不是说鬼说话都不利索吗?这个Jory怎么还能唱歌?”天惇天真地抛出一个问题。温南峤解答道:“因为她不是普通的鬼,她有一丁点修为,可以和妖相提并论了。哎,你比我俊俏,要不牺牲一下你的色相去勾引她?”
“啊?这不好吧。”
“哎呦,又不是逼你做出格的事,咱们可是替天行道,三十六计美人计。去吧,哥回头好好犒劳你。”温南峤推了推天惇的背,天惇唯唯诺诺地靠过去,频频回头看温南峤,温南峤不住点头以表鼓励。
“迷人的笑脸吸引视线,慵懒地靠在陌生的肩……”Jory倚在高脚椅上,慵懒地唱着,甚至当众脱下外衣,仅留一件黑色吊带背心。天惇望着她,在思考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与此同时,温南峤也不闲着,他跑到前台询问有关Jory的信息,可惜这些属于她的个人隐私,前台只能透露她是半年前来的新人,由于相貌尤为出众,业务能力极强,所以短短几个月便成了夜夜笙歌的招牌。
舞台上雾气缭绕,Jory刚刚还燃了火,因此温南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