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响。
许西泽朝外看了一眼,顿时蹙起了眉。
秘书搀着酒气冲天的许群山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同样打了西装领带的许兆阳。
十四五岁的小少年,个子虽已抽条,脸却仍显稚嫩,瞧着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你带他去参加酒局了?”许西泽在门口迎上几人,语气冰冷,“你答应过我,不会把兆阳拉到这些事情里。”
“哥……”许兆阳不愿看到许西泽和许群山因为他起冲突,想打圆场,却没想到许群山一点就着。
“小兔崽子!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
许群山推开秘书,上来便要作势要甩许西泽一个耳光。
“爸!爸!”许兆阳拼命拉着许群山,“哥马上要去京市,不能打,不能打!”
许群山找回一丝理智,收起巴掌,却抬腿重重地踹在了许西泽的膝盖。
许西泽没有退,少年挺着刻拔的脊梁,盯着施暴者。
“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他去?”踹完这脚,许群山解了些气,看着许西泽那样,眼神又变得狠厉,“还不是因为你非得去参加那个什么破竞赛?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妈把你生下来,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许家撑面子,别以为你老子不懂,竞赛什么意思?拿到奖就能去京市的学校。好啊,你现在想要自由,那就得有人替你承担这个责任。”
别墅的大门被许群山摔得哐啷一声。
许兆阳赶紧过来扶许西泽,“没事吧哥?”
许群山下手向来没有轻重,膝盖的位置本就脆弱,疼痛像是钻在骨头缝里。
但许西泽没有表现出来。
他扶住许兆阳的胳膊,只是轻飘飘地摇了摇头。
“你呢?”许西泽看着他,“他逼你喝酒了?”
许兆阳点头,看见许西泽的眉头皱起来,又赶紧龇牙笑开,“没喝多,就一点点。”
面前的少年和他长了一双相似的眼睛,笑起来却格外阳光清爽。
他们并非同母所生,一个深沉冰冷,一个纯真开朗,天差地别的个性,若非共同生在这豪宅之中,或许这辈子也难做朋友。
然而,因为那一半的血缘,他们成了最亲密的兄弟。
夜色漫卷,许西泽沉沉地看向那双系在他身上的双眸,在暗处握紧了拳头。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想。
哥一定带你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