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冲动间直接摁着时纯的脖子砸向桌面,眼看着女孩两只手奋力抓挠自己的手臂,他抬手一巴掌,想给她点教训。
下一秒,大门像是被什么直接卸下。
巨响中,时纯偏过头,隐约看到有人背着光走了进来。
代郢辉被人利索地一脚蹬开,男人撞在窗沿的哭嚎声中,时纯感觉自己被人遮脸抱了起来。
她忍不住呛咳了几下,只觉得呼吸都有些艰难。
视线被挡,隔着一层布料,时纯听到无数摄像机“咔嚓”“咔嚓”的响声,蜂拥而至的媒体七嘴八舌地诘问地上的□□男人。
时纯闻言下意识缩了下身体,耳畔忽然被人轻轻挡住。
所有声音骤然撤退。
她只感觉到世界一片黑暗,寂静,空气里满是药草的微香。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时纯发觉耳畔略微松动,房间里的嘈杂停止,只剩下陌生的女人正在嘱咐。
“抱歉,各位媒体记者朋友,发生这种恶劣事件,我们主办方绝对会一查到底,给公众和受害者一个交待。现在,请各位随我到这边,我们需要检查下各位的设备。”
地上□□狼狈的代郢辉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他满脸是血,浑身颤抖地膝行几步,磕着头求饶道:“对不起!我道歉!我认错!求你们不要曝光!我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闪光灯霎时亮起,时纯下意识挡了下视线。
正当众人疑惑谁这么不要命时,自一进门就进入隔间,一直都没开口的男人突然开了腔。
“月底,的确该给各位送点业绩。”
时纯浑身一震,惊觉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裴今澜。
那个号码,是他自己的?
时纯略微拉下面前的遮挡,男人的外套瞬间堆砌在自己的面前。
头顶的声音仍在继续,她仰头看到他身上那件单薄的深色衬衫,只听他蓦地道:“提出去,让他们拍。”
房间里人群褪尽,时纯终于可以站起身来。
门被人轻轻带上,隔着屏风,外面似乎还趴着一个人。
“你处理,还是我处理?”
时纯咬紧牙关往前一步,目光刚落到外头,就看到叶弘巍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涕泪皆下地哀求道:“阿纯,舅舅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会这么——”
他噎了一下,像是在找个词来掩饰这件事的丑陋。
半晌,在时纯平静的目光中,他终于绝望地瘫软在地,再说不出一个辩解的字。
过了会,叶弘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仰起头爬向时纯道,“阿纯,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舅舅,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不会有了靠山,就拿舅舅作筏子吧?”
时纯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挣扎时的痛意,她强忍着脖颈的不适,耐心地等着叶弘巍的后话。
“时纯,我可是你舅舅。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不会真的报警要把我弄进去吧?”他慌不择言,反复重复着差不多的说辞,“就算你恨透了我,那你想想外公,想想我姐,我要是有了污点,你也干净不了的!你年纪小,还不知道被人戳脊梁骨是什么感觉!你看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吧?你前途一片大好,不会自断后路的,对吗?”
危言耸听也好,垂死挣扎也罢。
时纯站了半晌,任凭叶弘巍怎么言语刺激,整个人都跟放空似的。
隔间的男人尚在等待,时纯听到茶杯在木制桌面上一圈圈地转动,仿佛昭示着主人的耐心即将告罄。
她定了几秒,只望着叶弘巍问了一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跟我道个歉吗?”
叶弘巍一愣,嘴唇嗫嚅。
时纯心灰意冷,已经后退半步,与他站的泾渭分明。
“裴先生。”她叙述道:“我问完了。”
隔间里没有任何动静,时纯也默不作声地等着,下一秒,门口果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黑衣保镖鱼贯而入,叶弘巍被捂着嘴拖出去的时候,时纯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到房门再次关上,室内那股浑浊,沉闷的空气涌入鼻腔,她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就像是被拧了一把似的的难受。
时纯下意识扶了把旁边的桌子,视线无意间划过上面凌乱的茶具,又匆匆收回手,快步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穿过手指,像是能洗掉世上所有的赃物。
又好像,什么都洗不干净。
时纯冲洗了好几遍。
手指,脖子,脸颊。
她把所有的部位都搓得发红发肿,还是觉得很不够,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把毛刷子上,手指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忽然被身后过来的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他手上的皮肤也是病态的苍白,可掌心却十分温厚。
灼热疼痛的手掌被人一带,时纯转过身,就看到裴今澜半曲着腿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