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
屉,故意道,“要不要再尝一口。”
时纯立刻就去开车门,动作到一半,转头瞪了过来:“解锁。”
“咬了人,就想走?”裴今澜伸手点了下嘴唇,扫过指腹上殷红的鲜血,倒吸一口凉气,“我们阿纯,下手可真是狠。”
时纯看他眸光锐利,忽觉裴今澜根本就是装病,故意骗自己过来的,宽叔八成也是被他提前支开。
她压住心里的愤怒,视线剜他,“怎么不疼死你。”
裴今澜见她骂人,便知道再不会再走了,他拉着时纯靠近几分,揽过她的肩膀道,“疼死我,你哭不哭。”
时纯舌尖铁锈味弥漫:“哭坟也得有个讲究,你是我什么人?”
车厢内突然寂静,时纯迎上裴今澜的视线,追问,“我也想知道,裴先生有拿我当人吗?”
裴今澜搭在时纯左肩的手指往回一收,指尖刮了一下她的耳垂,“还在生气?”
时纯也不躲开,只注视着他。
裴今澜伸手去捏她的耳垂,倏地失笑,“我这一下飞机,专程来找你赔不是,上面的饭局都没去。”
他像是在哄她,温声道:“我不该让你去送那只鸟,不该借你的名头煽风点火,更不该把你丢给廷二欺负。我已经帮你出过气了,还不行?要不我们阿纯也给我指条路?这回,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时纯看他许久,脑海里突然浮现程三瑞那句“你用什么法子,把我们裴少迷的,非要将自己弟弟置于死地不可”。
她没自作多情到,裴今澜真为了自己处理靳廷钰,但哪怕这结果里能有一份是为了自己,也是足够的。
时纯视线落在裴今澜略微松开的领带上,她忽然很庆幸他这个不爱开车内灯的习惯,能够掩饰狼狈,也可以让胆怯的人变得更勇敢。
大约是时纯沉默的有点太久了,裴今澜正想开口,忽然感觉腿上一重,下一秒,时纯伸手勾住了他的后颈,“裴先生说的对,是该换我来出题的。”
她收回手臂,手指勾着他的领口略微下压。
裴今澜看到时纯指法娴熟,动作轻盈又灵巧,俨然已经做过无数遍,几乎是眨眼间,原本就松垮的领带簌地落入她的掌心。
“当初,是我主动求助,先生与我而言,是恩人,也是债主。”时纯轻声说着,狭长的绸带叠于掌心。
她放到一边,熟门熟路地取出一套干净的男装,再伸手去解裴今澜的领扣。
指尖碰到那块凸起的喉结,感觉身前的人略微一顿,时纯继续迎上去,轻声笑道:“今晚,你说专程来找我赔礼。我也想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赔的又是什么礼。”
她一字一句地说完,不用看也知道头顶那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时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正想再添把火,忽然感觉腰侧被人捏起,紧接着一股大力引着她往后倒下。
铺天盖地的药气袭来,她听到伏在自己上方的人笑说,“做时小姐的男朋友,怎么就这么难?戒指都不收,就想着要彩礼。”
时纯读懂他的答复,瞬间红了脸,“你歪曲事实。”
“不是女朋友,还解我衣裳。”裴今澜俯身下来,后座靠背慢慢下移铺平,他单手撑在边缘,几乎把时纯困在里面,“敢做不敢认?时小姐,我的清白都要被你毁了。”
时纯胸口不住地起伏,见他渐渐逼近,耳畔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她闭上眼,下一秒,一截布料忽然落在眼前。
车厢内骤然大亮,时纯下意识想伸手拨开,裴今澜的笑声忽然从身侧传来:“换衣服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安心,免得被人占便宜。”
衣料摩挲的响声传来,时纯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不知道几个步骤过去,她听到有东西扣上的声音响起,缝隙里的虚影晃来晃去,她慢慢睁开眼,隔着那截宽窄不一的绸带,开腔道:“裴今澜,我帮你吧。”
她坐起身,领带斜落肩头,裴今澜正巧回头。
两个人似乎都是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对方,他眼底藏着尖锐,将手中的领带递给时纯,“以女朋友的身份,还是债务人的身份?”
时纯虚心请教:“有什么区别?”
裴今澜坐在旁边整理领扣,宽敞的后座上,还堆着他刚换下来的衣物,他随手拨开,示意时纯附耳过去。
时纯见他刚刚换衣服都避着自己,心里早就放下了防备,结果人刚挪过去一点,就被抵进了深色的衣料里。
白皙的皮肤上染着红晕,时纯攥紧那条崭新的领带,怔怔地等待着下一秒的降临。
裴今澜将她翻到自己身上,“女朋友可以在上面,欠债的,”他伸手一按,嘴唇蹭着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上浮道,“滚下去。”
时纯忍笑,翻身要走。
裴今澜也不阻止,枕着手臂侧头看她。
“阿纯,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