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交涉”
白:
海拉为人处事滴水不漏果然是尽得这位恶魔真传啊。
如此,几位恶魔便互相告别过,各自去忙今晚的事情。
回到家,海拉扶着卡鲁耶格的手下了马车,来不及留意他,率先进屋沐浴。
走出浴室,她擦干身体套上衬裙,再换条私定手作的象牙白暗纹长旗袍,扣子一连扣在了喉咙口,大袖垂到小臂,袍摆下露对玲珑脚踝。
拎出双高跟鞋放在凳子边,她坐到梳妆镜前薄薄施一层粉黛。
当她描最后一笔眉时,卡鲁耶格回到卧室,站定在她身后。
她头发还乱着铺在背上。男恶魔执梳细细地替她篦好,伸手捡过桌上一支雕桃花的长金簪,再度捞起墨发挑过簪尾,十指轻绕,便将如瀑青丝绾住。
与红唇同色的指甲抚过发髻与花冠,海拉另外拿过副眼镜戴上。例行宴会而已,她无需引人注目,便只用坠了两粒珍珠的镜链来代替耳环项圈。
他的脸,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冷淡呢。
可是专注起来十分美丽。
凝视镜中为自己小心整理金链和鬓发男人,她忽地笑出来,抬自己的左手在他面前,挑眉问:
“你要咬我么?”
卡鲁耶格的视线从她的耳边转向眼睛。
女恶魔眼尾是微微下垂的,可熏上一点点艳色,俯视时便更有无限媚态在瞳仁中流转动荡。
他见过非常多的魅魔,却从未见过像她这般的,就连与她那位名扬魔界的母亲也不全然相似:看似是柔情如水,可边缘隐隐泛起的却是锋利冷冽。
与其说是魅惑,更不如说居高临下狩猎更合适:让猎物神魂颠倒踏进陷进,从此享受她所赐下的爱抚与谋杀。
她是只属于他的魅魔。
卡鲁耶格托住那只柔荑,垂首吻她的无名指。
然后露出自己的犬齿,咬下。
疼。
他很用力。齿尖切开皮肤,鲜血便瞬间从细小的伤口中渗出,尽数沾在贴着的唇上。
皮肤被刺破的霎那,海拉便感到有股电流般的感觉窜过骨头,令人近乎战栗。但她只是挺直脊背坐着,端着手,用混上了某种愉悦的目光注视着他,目光从他的额角、鼻梁一直落在与自己皮肤相贴的嘴唇上。
一吻终了,卡鲁耶格的薄唇已染透血色。将还未干涸的血渍舔去,他慢吞吞抚摸过她指节上的两个切口释放下回复术。随后帮她系好高跟鞋,送她出门。
临行前他给海拉披了件白狐狸皮的披肩。房门打开,海拉站在玄关对他说:“我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
卡鲁耶格点头:“路上小心。”
这个恶魔……
坐上自家的马车,埃尔杜女士在前驾驶,车厢内便只有海拉一魔。久久凝视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平滑,她却觉得那里好像还有着疤痕。
疼痛被他种在了骨子里,海拉低下头亲吻那块皮肤,就像是和伴侣接一个不曾触碰的吻。
她由衷地淡淡微笑,然后从手包中取出一枚金叶子卷成的戒环,遮在那不存在把疤痕上,深呼吸后,看向窗外稀薄的夜色。
她到的不算早,一进门便被看到。几位恶魔围上来问好,海拉就顺势交谈下去,并不急于寻找邀请她的恶魔,埃尔杜也默然陪侍在旁。
等这一波恶魔告辞,海拉到一边脱下披肩,交到埃尔杜手上。看不远处一位少女正和其他几位告别,她便又走近:“贵安,缇雅蕾女公子。”
被她称之为“缇雅蕾”的女孩一惊,看过来发现是她后立刻微红了面颊,但仍彬彬有礼地提起裙摆:“贵安,葛雷西亚大人。”
“真的非常荣幸,您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结束了行礼,海拉见小姑娘害羞地绞着裙摆感谢,便温声笑笑让她放松:“毕竟我是教联会的工作人员,你上一学年在赫西奥德表现十分优异。现在已经是【吉莫】(3)了,对么?”
“是的。”缇雅蕾的脸越发红了,眼睛却闪烁着光芒,手指松开布料,转而相扣在一起:“去年在贵族会上遇到了阿斯莫德大人和阿萨兹勒大人,我很仰慕他们骄傲优雅的身姿,所以有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努力。之后也会继续下去的!”
“身为恶魔,有这样的觉悟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相信你也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优秀青年的。”海拉说着去抚弄少女秀美的额发:“令尊近来还好么?”
“承蒙您记挂。新学期刚开始,又有督学大人在,家父最近稍微有些忙碌......”
“罗诺威君,那位是葛雷西亚大人吧?正和她说话的是哪个家系的小姐呀?是你们学校的么?”
贵族会历来是有不同家系的恶魔轮流做庄承办的,就算是以“注目”著称的罗诺威也不会过于喧宾夺主,小少爷罗米耶尔只是和几个年龄相仿的贵公子聚在一处。
虽说他也十分仰慕自家的督学大人,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