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安宁寺依旧是香火旺盛。
孟昭宁陪着渝夫人来上香祈福,心中莫名不安。她最近又开始梦到和渝也有关的梦境,本来是两人算是开心说说笑笑,但总是忽来战事将他喊回,最后梦里的结局都不是很好。看着渝夫人这样担忧,她也不希望梦境成真。
“渝夫人,云深方丈已经下山去了。他临走前特地把这个留下,说是赠给渝小少爷和少夫人。”寺庙里相熟的小和尚看她们来了,急忙跑过来,给渝夫人递上一对同心锁。
“多谢小师傅。请问云深师父他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少则三五月,多则三年五载。”小和尚笑着摇了摇头,渝氏只得点点头,无奈地笑笑。
“来,昭宁,你先拿一个。”渝氏将同心锁递给她,“也是云深大师的一份心意。”
“谢谢母亲。”
……
安宁寺是盛京城内少有的古寺,寺庙里的几位师父都很有名。就连皇家,新年的初一十五也要来此地上香。想到孟父说过的身世的事,孟昭宁想了想,问道,“母亲,这寺庙里有没有年龄大些的师父?”
年岁大些的和尚或许知道过去的事。
“有啊,有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就是云深,还有他的师弟云海。”渝氏想了想,“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云深喜欢游历四方,不怎常在安宁寺呆着。云海则是常在宫里陪伴太后祈福诵经,两三个月能回来一次。”
“好的,谢谢母亲。”孟昭宁若有所思。
渝氏在寺庙上了香,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府中已是晚上。刚一回来,就见着满府里灯火通明。高高的灯笼还悬在门上没有撤下,渝氏疑惑地看了一眼里面,而后将孟昭宁护在身后,“府里来了很多人,你且小心些。”
“嗯好。”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管家看两位主子回来,渝平急匆匆地走上前来,“漠远卫有消息回报,已经在厅内恭候多时了!”
听到这消息,渝氏眼睛一亮,她立刻拉着昭宁的手往前厅冲去,边走边说道,“一定是渝也有消息了。昭宁,你看看,我就说他不出几日就要回来!好好好,不错!”
漠远卫是渝大将军精挑细选的一支队伍,平时守在京城,护着渝府的安宁,听候渝夫人差遣。渝氏前几日也是命他们去寻渝也的踪迹,果然不到几日,就有回应。
“夫人!”渝氏一进门,身着夜行服的漠远卫跪了一地。但众人跪下后都不说话,场面就这样静默了半刻钟,将渝氏搞得莫名其妙。她拍拍桌子,“说啊!什么事值得你们这帮男人婆婆妈妈的?”为首的那人只得抬头,神情颓丧,他刚要开口,一看渝氏身后的新面孔,便又把话头止住了。
“无妨,她是我们渝家的媳妇儿,自己人。”渝氏着急道,“发生什麽事了!赶紧说啊!你们是不是要急死我。”
“回夫人的话,我们沿着路找寻小世子,一直未能和他碰面。但在一处京郊悬崖下,发现了身着漠北军衣着的少年。他全身都被烧焦,但在他身上……还带着这个……”他双手呈上一枚带血的玉佩,漆黑的绳线居然被血渍染得猩红。
“还有半封家书。”这书信被烧了大半,但从仅存的一角上,还能依稀辨认出那是渝也的字迹!
“……信我都收……放心……我和爹马上回……孟家大小姐是………渝也,十二月初一。”断断续续的字迹,仍能拼凑出他要说的意思。渝氏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和落款,她眼瞳睁大,还没等说什么,顿时脚下一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母亲!”孟昭宁赶紧将她抱住!她立刻唤来锦绣,“快把母亲扶回房里休息,立刻去请大夫!。”
大厅里丫鬟小子忙得团团转,一阵嘈杂过去,待安顿好了渝氏以后,孟昭宁弯腰捡起着这信纸,皱着眉头许久不语。
“少夫人,您看眼下该怎么办?”漠一抱拳道,“夫人曾说,要是她有什么事,以后我们都听从少夫人安排。眼下,您看如何是好?”
看孟昭宁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又这么久都不说话,漠一笃定她是个没主意的娇娇大小姐罢了,便忍不住道,“我看要立刻找出凶手,给小世子报仇雪恨。
少夫人,属下等人请命立刻去排查官道上的所有来往车辆,一个都不放过!什么卖酒的、卖水的、通通盘问一番,今日之内将方圆十里查个底朝天,才能对渝夫人有个交代!”
“等等。”她摇摇头,“不,先不这样。”
漠一被反驳后顿时皱眉,一听她这语气平淡漠不关心的态度,这胆小怕事的决断,心里忽然就有团火,也不等她解释,自顾自道,“少夫人您没见过少爷,和渝家的感情也不深!我知道您是孟家的大小姐,以后还可以改嫁,还可以衣食无忧,但是看在夫人这段时间对你视如己出的份上,你不用管,我们来就是。”
“不可打草惊蛇。”孟昭宁没有生气,但也没空说那么多,她对着满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