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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窸窣的声响,文莜蹙眉,慢慢地翻过身,看向门外。
一抹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口,那人正低头专注地扫着门边散落的碎瓷片。
收敛了眼里的怒意,文莜低眸,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有意识地拢了拢领口,随后起身下地。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青年转过身来,带了些许歉意的笑,“抱歉,把你吵醒了。”
目光扫视着他右手提着的簸萁里的碎片,文莜眸光淡淡,开口:“渴了。”
语气也淡淡的。
注意到她眼里疏离的目光,卫绗心下某个角落顿觉有些别扭,他平复好情绪,才启唇:“要喝点什么?”
文莜面无表情,抬头对上他的丹凤眼,一字一顿,“手榨蓝莓汁。”
卫绗:……
楼下忙着躺尸的蓝莓:……@#%!!#&!
床头的壁灯灯光很是柔和,映衬着美人的侧颜。
翻看着唯尔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文莜鼻梁上戴了一副银框眼镜,神情严肃又认真。
虚掩的门被人再度推开。
她瞥了眼床头柜上玻璃杯里的蓝莓汁,随后目光重新回到了杂志页面上。
“卫绗。”
走到门口的卫绗眉梢微扬,略感意外,顿住脚步。
“你的职责范围不是扫地。”文莜的目光没有离开杂志页面,淡淡出声。
“不,这是我的职责。”青年转身,望向她的目光炯炯有神。
“为什么?”
“因为怕蓝莓踩到会受伤。”青年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极轻。
用力合上杂志,文莜抬眼,目光骤冷:
“比起扫地,你更需要花时间研究怎么收拾眼下的残局。”
残局么……
青年垂了垂眼睫,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文总有何指教?”
“你过来。”文莜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病态的脸上泛着薄薄的冷意。
青年踱至床边,低头俯视着柔和灯光下她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心下蓦的被什么揪紧了。
文莜漫不经心地对上了他充满疑惑的丹凤眸,随后止不住轻咳了一声,低低启唇:“你凑近些……”
“什么?”青年偏了偏头,没听清,略感诧异。
伸手,揪了揪他的衬衫长袖边沿,文莜眼角因为强忍着咳嗽而染上薄红。
卫绗注视着她含着水意的眼眸,心念一动,索性俯身,凑近她。
耳畔有人轻吐气息:“我药呢……”
卫绗忙直起身,耳颊微烫,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你要……什么?”
半晌,吞吞吐吐,他才艰难出声。
文莜靠在床头,咳得双颊泛红,又气又好笑,拔高音调开口:“我说,药呢?”
她要……
卫绗攥紧了拳,胸膛里的心脏跳动频率彰显着他此刻快要藏不住的意念。
“文总……可以再等等,不用那么快……”
“不行。”文莜冷下脸,沉声。
卫绗:!!!
“把药给我。”文莜微闭着眼,复又睁开,重新调整着呼吸。
方才的玩笑也罢,周旋也罢。
原来,她要的,是药么……
终于明白了她真实的意思,卫绗回想起刚刚医生交代的那些细节,以及房间门口未干的水渍,半信半疑,但还是把藏起来的药又重新拿出来。
就着蓝莓汁,文莜面无表情吞下了手里各种颜色的药。
手机一阵振动,是闹钟的提醒。卫绗忽的想起来楼下厨房到点沸腾的粥,脸色一变,忙转身跑下楼。
卫绗端着热乎乎的粥重新上楼时,刚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原本应该虚弱躺在床上的病美人不知何时褪去了松垮的睡袍,此刻一身白色职业装穿戴整齐,正坐在梳妆台前专注地涂着口红。
一头长发垂曳腰间,她偏头,循着脚步声望向门外。
一双眸子闪烁着冷色系眼影的流光,很是璀璨。
鼻梁下的口红色号艳丽惑人,让人丝毫看不出十几分钟前那双唇的苍白痕迹。
“文总这是要出门?”
文莜看着站在门外有些局促的墨发青年,神情淡然,“你做了什么?”
“白粥。”
文莜蹙眉。
“还有皮蛋和肉松,可以加进去。”
文莜的眉头没有舒展,起身,走到他跟前。
秀发拂动间,泄露了今年唯尔秋冬最新款的奢侈品香水的味道——冰冽但又含着秋末特有的果木清香。
名曰:重逢。
“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绕开他,文莜直接走出了房门。
“嗯?”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