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
赶去。
刚走了没几步,他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却见那个姑娘居然也正跟着他一道,来到了镇抚司门口。
他心中越发惊奇,甚至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想着逃跑,甚至还跟着他往监狱里钻。
可他抬头一看,便见镇抚司里面火光冲天,不少人奔走打水,诏狱的方位还有打斗崩塌声不断传来,于是再也顾不上其它,只匆匆冲着门口拎着水桶的隔壁衙门的小吏知会了一声:“她是我带来的犯人,看好她。”便连回应都来不及听,匆匆拔出刀朝着火光深处冲去。
这么大的火势,这次来劫狱的人本事应当不小。
蔡奇心里沉到了谷底,想来想去,便只有那位被关押在最深处的那位辉国大皇子才有这样的能耐。
辉国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了京城了吗?边关那群人干什么吃的!
镇抚司门口处,拎着水桶的小吏愣住了,对着蔡奇的背影突然唤了几声,却只能看着那名锦衣卫越跑越远。
待小吏再回过头,身边哪还有那名藕黄色衣服的姑娘在?
他瞪大了眼睛,上下左右地来回看了一圈,却什么女人都没找到。
他心里叫糟,这锦衣卫临时交托给他看管的犯人一眨眼就跑掉了,他该怎么交差?
小吏又往四周看了一圈,趁着大家忙于救火没有注意,便偷偷用泥土抹了几把脸,扔下水桶,溜回自己衙门了。
镇抚司衙门丢的犯人,干他们隔壁通政司何事?
就当他今晚没来过,这火,不救也罢!
***
诏狱内。
只听一声巨响,吕清然一连撞翻了数道栏杆倒在了地上。
几名师弟连忙要来拉他,他推过他们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沉凝道:“快走!”
“师兄!”
吕清然猛地推过他们,起身架起了袭来的长剑,疾声:“带着皇子,快走!听我的!”
师弟们眼含热泪,可回望了一眼身后正空着手走来的那名中年人,不由咬紧了牙,拎着昏迷的辉国大皇子冲了出去:“师兄,你保重!”
中年人看着他们离开,却也没出手阻止,而是漫不经心地看向拦在他路上的吕清然,赞道:“你的功夫倒是挺俊,又这般年轻,本座想想,不是青萍派的吕清然就是武当山的郭振生吧?”
吕清然冷声:“晚辈是谁不重要,倒是前辈身为一介宗师,居然屈尊成为朝廷鹰犬,不怕被武林同道取笑吗?”
不久前,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地进了诏狱,路上遇到的锦衣卫虽然武功较之普通江湖人高出一筹,但自然比不过他们这些大派出身的核心弟子,往往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就被他们击倒。
但直到他们从刑架上救下了辉国大皇子,便遇上了他们此行的最大阻碍——一名从未见过的宗师高手。
宗师级别的高手整个天下也不过那么多,平均分给江湖上各大小门派势力犹还不足,谁能想到其中居然有人愿意放得下身段镇守诏狱。
中年人哼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座就先杀了你,再把你那些师弟们一网打尽,看还有谁能笑话本座!”
他掌心一吸,倒在地上的锦衣卫腰间长刀陡然朝他飞了过来。
他随手一劈,吕清然勉力躲过,身后的地上立刻多了一道近半丈深的深坑。
中年人哈哈大笑:“痛快,我看你能躲几次!”说着便又是一劈。
吕清然受伤势所累,只闪过了身体,头上束发的簪子被斩断,瞬间,青丝流泻。
中年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在别人临死前折磨其身心的手段,特意放慢了速度举起手中的长刀。
值此性命攸关之际,吕清然反而彻底沉心静气,他不再去想师弟们已经到了哪里,也不再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出去,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中年人即将出手的这一刀。
身为青萍派的大师兄,他虽然受限于年纪没能突破宗师境,但也算旁观了不少次宗师高手出手,因而见多识广、眼光毒辣。
眼前的这名中年人虽然也是宗师境,但他的招式并不十分精湛,像是很少与人交手一般,甚至吕清然自己就能看出一些瑕疵,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内功却极为深厚。
此外,但凡是在江湖中历练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趁他病要他命,不可以给敌人苟延残喘的时间,谁知道之后还会出什么变数。
但这位无名宗师却得意洋洋,甚至故意延长了与他相斗的时间,只为了一时的畅快,这样的心性和态度太过傲慢自大,日后迟早会吃上一次大亏。
这样短板明显的宗师应当不会是各大门派流出来的高手,更像是被人秘密培养、花极大价钱硬灌出来的,因为耗资甚靡,所以处处精养着,舍不得让他有一丝夭折的风险。
相反,武林中哪怕是再有天赋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