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
殷骛:“……”挺好的。
“我真的受不了!谁他妈一个月没洗澡了是吧,整个地铁上都是这个味道!”
殷骛正在低头捣鼓老人机,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一看就很暴躁的鸡冠哥,两只眼睛现在好像要喷出火焰来。
“就是就是啊,工作人员怎么让这么有味道的人上来?到底有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对,真的很臭。能不能管管?本来一天上班就很累了,地铁上还这么不干净。”
“地铁上这么多人,因为一个人影响……”
“能不能下去啊,真的会无语。”
……
往往是有人说出来之后,本来可以忍受的东西,反而变得比原来更加不可忍受。
他们的眼神:嫌弃,讨厌。像是在看一颗老鼠屎。每一个说话的人,殷骛都看了一眼,总共二十个人。
“诶,这地铁是服务人的,给钱就能坐,你们凭什么让人下去?”
一道冰冷好听的女声响起,穿破层层雾霭进入了殷骛的耳朵里。她好奇的看过去,想知道这个跟他们声音不相同的人是谁。看清楚脸之后,她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会,这竟然是那位和她一起坐火车来的美人。看起来两个人的处境是一个天一个地啊,一个的身份可能是这里某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坐地铁来体验生活。一个可能是刚搬完砖回家的人,爹不疼妈不爱一个月没洗澡的女儿。
美人也看到了殷骛,显然是……额没认出来。殷骛收回刚才欲打招呼的手,也许她就是比较热心肠。
刚才说话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巴,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反驳,反而是说了一句话就闭嘴的鸡冠男又开始大声嚷嚷了:“这里谁跟她一样?她这样怎么还好意思坐地铁?身上可能还有什么细菌病毒呢?要是传染别人了怎么办?”
这些话仿佛是彻底的导火线,地铁里的人脸色愈发难看,议论毒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还开始拿东西驱赶殷骛。
殷骛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她在等待。
“列车即将到达王泉路站,We are now arriving at 王泉路。”
听到这个播报音,殷骛慢悠悠的站起来,先是真诚地给美人道了个谢,随即轻蔑地给了所有人一个眼神,说:“下次我还坐。”
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对待这样的人,就要比他们更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