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什么温暖你”
己的佩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念辰渊佩剑的名字,但此时他的佩剑却直冲她而来,她停下了脚步,不知哪来的自信,她赌这把剑不会伤害她。
她赢了。
“索命”飞到她上方就停了下来,不料剑柄处折射出一道光,刹那间,云宛歌被一层透明的结界包围着,被保护起来本应是安全的,但是这时她却极度的慌张起来。
“你要做什么!?”
她见他站了起来,却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红岚裳从座上一侧拔出一把剑,慕倾尔紧张的抓紧的衣袖,红岚裳一步步走下来,待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毫不犹豫一剑划伤了他的胳膊,他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如果不是看到鲜血从他胳膊上流下来,还误以为只是被轻轻推了一下。
一剑就让云宛歌瞬间红了眼睛,那剑像是刺在了她的身上。
接着又是第二剑……第三剑……
割在他的胳膊上、腿上、后背、胸膛……渐渐的,血就染红了他的衣服,云宛歌顿时说不出话了,她颤抖着双手隔着距离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摸到的却是一道看不见的结界。
她拼命的捶着这面堪比城墙的屏障,从焦躁慢慢化为崩溃……
“念辰渊!”
“不要……求你……求求你……”
“别碰他……”
泪水模糊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他是挨了几剑,本来站着的人就这么在她眼前跪了下来,背对着她的身影跪了下来……那个坚韧的人,看似无所不能的人,跪了下来……
“啊——!”
她用力的捂住胸口,撑着结界缓缓也跪了下来。
好疼……
真的好疼。
她要绝望了啊……
她这时才发觉他们彼此的距离原来是那么的远,远到近在眼前都触摸不到,远到好像任何人都可以随时让他们分开。
慕倾尔站在高座上,红了眼眶,一动不动。
红岚裳停下了手里的剑,绕着跪在地上的人走了半圈,又低眼看了看浑身颤抖着的云宛歌,转头对念辰渊道:“你想看着她的样子吗?”
“别。”
“真的吗?可是她这个样子真叫人心疼啊,跟你一样跪在地上,脸上全是眼泪洗刷过的泪痕,你听到她刚刚的惨叫了吗?”
“别说了……”
“你看看她啊……你怎么不愿意看看她?是不想,还是不敢?”
“我叫你别说了!”
突然,他身上闪出一阵内力,震碎了结界,红岚裳也转了个身躲开来。
云宛歌恢复了自由,她站起来,腿已经有些发软,刚走到念辰渊身边就连跪了下来抱住他,他满身的血迹连带着把云宛歌也染得一身红。
她颤抖着手去扶住念辰渊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别看……”
云宛歌这次却不就着他,硬是再把他的脸掰正了,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她这才看清了他的嘴角留着鲜血,连眼睛都变得血红,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她这时候已经哭不出声了,只紧皱眼眉,下颚跟着发抖。
“念辰渊……我该拿什么温暖你啊……”
话语刚落,他的眼睛就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一刻,两人的小世界里一片寂静,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可以给予对方什么呢?
“你疼不疼啊……”她苦笑着,眼里蓄满泪水。
这么多年,疼吗?
“不疼。”
再遇到云宛歌之前,他只为去寻找她而活着,这一路太过漫长,长到让他忘记了怎么去感受疼痛。
遇到云宛歌之后,是甜的,比任何东西都觉得要甜。
“我疼,念辰渊……我好疼啊……”她抖得不成样子,面目狰狞,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好像刚刚的每一剑都深深刺在她身上一般。
他抬起沉重的胳膊,伸手将她推入自己的怀里。
“我们回家好不好,不要在这里……不想在这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她在他怀里哽咽着,乞求道。
“好。”
她扶起念辰渊,与来时一样,不顾在场的任何人,只想着带他走。
红岚裳这时也没再拦着,只有慕倾尔看着所有的一幕幕,僵硬的站在原地,至终都没迈开一步。
他们慢慢走出深渊,迎来了外面的第一缕阳光,终于走到太阳底下,热烈而温暖的光狠狠的包围住他们。
远处的身影近了,看清了人,加快了步子上前。天山老人从另一边帮忙搀扶着念辰渊:“怎么伤得这么重?”
云宛歌再也没有力气说得太多:“千刃剑法。”
面色一凝,一时想训出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天山老人:“快!先带回去,我给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