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吗?”
看这一脸怨念,想来几人也是在半夜睡梦中被叫醒带过来的,乌漆嘛黑的夜里突然现身一个黑衣人,不被吓死也是惊魂一瞬了,云宛歌暗自庆幸着自己今晚失眠。
南烛知诗:“你们说,这北缅王大半夜的传我们入城,还不走正常渠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梦龙:“不管怎样,皇城这种地方比江湖纷争要深的多,我们尽量不要去接触,先看看他们要让我们干什么。”
午夜的深宫十分僻静,一般这时候都是不让人随处在宫内游走的,而送他们的马车径直停在了圣殿之外,殿内灯火通明,四处却不见有人把手,北缅王宫的富贵不过中原皇帝,但是城殿建设精良,通偏异域风气,即使在夜里,也是圣雅至极。
几人随着影卫踏入大殿,北缅王坐在富丽堂皇的宝座之上,示意影卫离开。
此次疫病之灾他们心里都瞧不上这位“王”,奈何身处异地自然要行周公之礼。
北缅王:“几位都是中原人?”
云宛歌:“正是,不知王上深夜唤我们来所为何事?”
北缅王:“你们之中哪位是挽救上京城的妙手神医?本王此番唤你们来就是为了酬谢这位神医救我黎民,另外还有一事相求。”
云宛歌犹豫一瞬,转脸看向南烛知诗。
南烛知诗:“途闻到此,行手薄之力而已,恩赐不敢冒领,王上是有什么事相拖?”
身后的谢亦初冷了脸,微微皱起了眉。
北缅王一听,肆意一笑:“你神医妙手回春,定不难为之,本王的爱妃前段时间不知怎的忽觉脸上奇痒无比,两天后脸上突然逐渐腐烂,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还请神医出手相助。”
南烛知诗正欲说些什么,谢亦初却拦嘴道:“王上说笑了,连御医都没有办法治好王妃,我们几位江湖之辈又怎能担此大任?还请王上另请高就吧。”
谢亦初抱拳俯首。
北缅王当下立即变了脸色:“既然如此,那尔等暂且先在宫里歇息着吧,等什么时候南烛神医想到法子了,再请诸位来见,来人!”
宫廷狱中,谷寻颐来回踱步:“为什么不帮北缅王的妃子看病?真的治不好吗?”
李梦龙拉着她往一边坐下:“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江湖之流历年来从不掺和君王的事,所以多年来彼此才能相安无事,如果我们这次插一只脚进去,就要顾虑后面更多没必要的麻烦,正所谓君子一怒,布衣则血流成河,身在异乡,小心为妙。”
谷寻颐木讷的点了点头。
北缅地处北夷地带,不比中原气候温湿,特别是牢狱中更是严寒,夜里几人冻得瑟瑟发抖,无法安眠。
李梦龙脱下的外衣给旁边发抖的人披上,南烛知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谢亦初身边,云宛歌双手揽着自己,用力搓了搓手臂,嘴唇冻得发白,意识开始模糊……
这时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传来,云宛歌迷迷糊糊中只隐约见得一披着斗篷的男子立在身前,再睁开眼睛却已身处中宫。
“你醒啦。”谷寻颐坐在床边。
云宛歌这才看清那“男子”的脸,原是为长相极其锐利的女人,从身姿若不细看倒有几分男子的模样。
云宛歌:“这位是?”
谷寻颐边给她披上衣物边解释道:“这位是北缅王与早逝王后的嫡公主——拢玉公主,昨夜是她从狱中带我们出来的。”
云宛歌这时也不好再坐着,连忙起身道了谢,拢玉公主朝她点了点头。
云宛歌又问:“其他人呢?”
谷寻颐道:“作为交换,自然是让知诗去给王妃诊治了,另外两个被北缅王召了去,现在估计回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一旁的拢玉公主上前:“今夜父王设宴,特别感谢你们为我北缅和王妃治病,宛歌姑娘休息好了便一起前去赴宴吧。”
待公主离去,云宛歌才说道:“这位公主生得可真……”
“英气……”谷寻颐替她补充道。
宴会上,歌姬表演完退场后,北缅王举杯与大家同庆,一改昨夜的脸色,几人也看清他的本质,只淡淡的附和着。
云宛歌一杯杯酒下肚,似是还未尽兴,正要再去拿酒壶,被一旁的知诗拦了下来。
她喝的昏昏沉沉的,耳边哄闹繁杂,听的她心烦意乱,好像是北缅王宣了什么人进来才稍微安静了会儿,但她没用心听,也没抬头看,倒是身边的几人都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南烛知诗拍了拍云宛歌,她抬起头来,霎时间,四周都开始模糊,那人就这么从她面前走过。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她的眼变得通红,手里捏了把汗。
慕倾尔同他一起示过礼后,北缅王见云宛歌一副失神的模样,问道:“云姑娘可曾见过两位使者?”
这时念辰渊也回过身来看她。
云宛歌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