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恶心
车,保持着匀速,一个多时辰,换了三趟马,他们就抵达了北京城。 几乎可以说是打了个盹。 “上国如此,如此——” 李棩年纪还小,但脑海里已经荡漾起来波澜。 而与他们在另一节车厢的,则是朝鲜公主,同样惊讶地张开了嘴,不可置信。 小小的年纪,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抵达京城后,皇帝接见了这两位朝鲜的王子公主。 语气和蔼,态度亲近。 而全程旁观的秦王朱存槺,则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才十三岁,就已经预定了两位妻妾,这日子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代秦王祖宗,也是被迫娶了王保保的妹妹,一个蒙古女子。 而他呢,一个蒙古少女,一个朝鲜少女,好家伙,这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大明皇帝对于李棩的到来还是欢喜的,赐予了他一座王府,以及服侍的宦官宫女,让世子和公主暂住。 …… 陕西在闹旱灾,但初春时节的草原,却是一年中草木最繁茂的季节。 方子显一张脸的皮肤晒得又老又黑,胡须乱蓬蓬的,身上崭新的甲胃斗篷仿佛一件新衣披在乞丐身上。 “放羊很慢,要差不多一年才能长大,还可能患病血本无归……不如种田,一块地换着种谷物豆子,一年能收两三季。” 一旁的副将笑道:“将军回乡,对放羊种地都颇有心得哩。” 方子显则诚恳道:“不过种地和放羊都不是收成最快的法子。” “最快的法子,就是去别人羊圈里牵羊……当然要拿着刀枪去。” “哈哈哈——” 笑声荡漾在整个草原上,惊走了一批黄羊。 这惹得方子显无奈了。 绥远最大的意外收获,就是捕获黄羊。 一头上好的黄羊,能够卖到五块银圆,而一头羊却不过半块,其中的差距不可计量。 不过,一群人骑着马爬上了一个山坡,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勒住了缰绳,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光景,大伙儿都被美景震住了! 平缓的山坡,开阔的视线。 晴朗的天气让天空清晰干净。一条清浅的河流将大地分为截然不同的两边,北面是鹅色的沙子,远远看去一丝杂色都没有;河岸长着深绿色的树木;南岸则是成片的草地,比树林颜色稍浅。 一些羊正在草地上慢慢地移动吃草,树林旁边有一片帐篷,周围用木栏围成圈。羊群里零星骑马的人好像发现山坡上出现的数骑了,他们正抬头向这边观望。 副将道:“喀尔喀的牧民?他们怎么敢越界?” “不知道,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绥远的部落基本上是以五户为单位游牧。 换句话来说,就是按照军事布局,一伍,一什,百户,千户,大部落被拆解成小部落,然后依次管辖,分明别类。 每一个百户、千户,都有自己的牧场,谁也不敢逾越,不然就会遭受绥远驻军的打击。 这样一来,整个绥远地区安稳平静。 当然,牧民之间最显着的区别就在于,绥远的牧民都被要求取姓氏,从而进行编造成册。 这样一来不仅方便管辖,税收军役也是极其方便的。 而牧民们一旦游牧,必然会在蒙古包前悬挂姓氏旗帜,亦或者百户旗帜,表明自己的所属。 而有不符合情况的,必然就不属于绥远。 眼前的这伙人,一看就不属于绥远牧民。 “抓起来——” 方子显轻笑道,他举起弯刀:“儿郎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抓住这群家伙——” 很快,前来捞外快的几十骑忍不住欢呼起来,纵马奔腾,快速袭来。 而这支牧民来不及反应,很快就被俘虏。 虽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在这般边境地带放牧,也会被抓。 “说,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方子显恶狠狠地逼问道。 小头人不敢放肆,只哭丧着脸道:“小的是扎萨克汗部的,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南下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原来,在开春,大雪刚融化不久,扎萨克汗却要求麾下的各部落上缴贡赋,而且还要三丁抽一。 “我们部落只有三十余帐,本来冬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