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嘉和身姿快的仿佛一阵风,当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只伸出手捉住嘉和飘扬而起的一方衣袂,也仿若流沙过掌心,转瞬滑落。
下一个瞬间,便是亲眼、眼睁睁的看着嘉和血溅宫殿!新帝忙奔过去一把抱起嘉和。
乾元殿发出的“砰”的巨大一声响,将门外守候的侍卫都给惊动了进来,一时夺门而入,却是听见新帝如雷贯耳、焦灼若焚的朝外喊:“去请太医!”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目光一扫而过,新帝明黄色龙袍上已染大片鲜红,怀里抱着的嘉和公主额角血流如注,尽管新帝已经用手紧捂住公主伤处却仍旧不能止住汩汩涌出的鲜血,一抹抹鲜红纵横交错着划过嘉和公主若白瓷釉般的肌肤,当真分外鲜艳刺目。
一时间乾元殿动静大起来,当新帝将嘉和抱至龙榻放下时尽管嘉和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尚且听见她嗫嚅着樱唇朝他道,“哥哥若不成全,嘉和……嘉和便只剩下求死一条路可走了……”
很快,太医到来,所幸来的及时,否则今日恐便是嘉和芳魂薨殁的日子。
自然,这件事情也不可避免的惊动了永宁宫太后。
来瞧过见嘉和已脱离险境便命将嘉和挪往明珠宫,同时更命人叫了陆怀肆入宫。
在宫中遣的人未至府邸前陆怀肆并不知道嘉和发生这等事情,当他听及消息时也不免感到惊动。
当嘉和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耳畔倏忽划过的凌厉声响惊醒的,隐约听得出来,是母后,“陆怀肆,亏你想的出来!”
“这是微臣同公主共同的心愿。”
“哼!”不由的,太后听言冷嗤一声,事实上就凭着嘉和对陆怀肆的迷恋,陆怀肆说什么嘉和会不应的?
“母后,”就在这时,倏忽响起嘉和声音,原来眼下嘉和已下了床来到外边,“噗”的又跪,抬着惨白的面颊极恳切的朝太后如是请求道,“求母后成全。”
“嘉和你!”一时太后听言倏忽拍案而起,凤眸愠怒的紧紧攫着嘉和,“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吗!”
话音落下,见嘉和眉眼虚弱却对此仍旧是极笃定的,根本丝毫没有后悔的颜色。
太后横眉对着嘉和,顿了顿,缓缓再启唇,极沉极冷着声音,“好,那么哀家便权当从未生过你这个女儿!”
“谢母后……”沉重的朝太后磕了头,虽此时此刻嘉和心痛如刀绞,但这个结果到底也算是叫她求仁得仁了。
就在翌日早朝时新帝便昭告天下说是嘉和公主昨晚忽染恶疾,凌晨已不治薨毙,同时更是下令将陆怀肆革职查办。
一时间这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正是金陵满城风雨,却哪知此时此刻嘉和同陆怀肆远走高飞的离开的马车已行驶在城外边郊。
无论如何陆怀肆此前都没有想到嘉和竟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竟能为了成全他就连公主的身份和地位都不要了,竟能不惜同皇室断绝关系。
不由的,陆怀肆微垂眼眸极心疼的凝视怀里虚弱的睡着的人儿。
那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惨白,同额角处纱带隐约透出的几许殷红形成了分外鲜明的对比。
不由的,陆怀肆缓缓抬起手,莹润如白玉雕凿的手指极温柔的轻抚过嘉和若雾氤氲的发际。
丝丝凉凉,宛如清风拂过,更有一抹松香入鼻,极清冽的味道极大的缓和了嘉和的不适叫嘉和感到舒畅。
就在这时,马车倏忽一个朝前的踉跄。
兀地,嘉和心头发紧,被惊醒,睁眼抬眼她恰对上的是陆怀肆关切带担虑的垂眸。
此时此刻她紧紧被陆怀肆揽在怀中,受伤的额角被陆怀肆掌心死死护着,似乎她是他易碎的珍宝,生怕受到一丝磕碰,转瞬又平稳,“没事了,”陆怀肆垂眸看着嘉和,轻启薄唇温柔的朝她安慰道,“大约是车轮碾到了石子。”
凝视着陆怀肆,嘉和眼角眉梢透着的神色复杂,一方面她喜悦于眼下陆怀肆对她的无比珍视,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的感到难过。
难过的不是她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和地位,而是离开她从小长大的、深爱着的地方,而是如今她不仅没有了父皇,也更彻底的失去母后和哥哥,同她、同他,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不能见了。
自然,陆怀肆如何看不出嘉和的心思,他低头朝嘉和额际轻落了一吻,薄唇凑近嘉和耳畔,声音清润若松下惠风,“从今后,有我爱你,还不够吗?”
一时听言,嘉和抬着脸望着陆怀肆,怔怔的。
这是陆怀肆第一次同她说他爱她,这也是陆怀肆第一次同她承诺他今后会爱她。
还没等反应过来,嘉和唇角更是蓦地袭上一抹莹润。
淡淡的,极清冽的,松香氤氲。
嘉和被极温柔的轻啄着,陆怀肆的吻也更是绵长。
一时陆怀肆温柔却有力的臂弯也搂的嘉和腰肢更紧。
只是嘉和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