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县

见路边停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一半，宋屿杭那张无懈可击的侧脸在半边光下显得极为英俊。

她再次感叹，宋家的基因像是拯救了银河系，男帅女美，每天单看着都是养眼。

宋屿杭下车，对司璃颔首打了个招呼，随后把宋伽禾的行李箱抬进后备箱。

宋伽禾回身跟司璃道别，“我先走啦，后面电话联系。”

司璃把怀里捧着的花递给她，“这是给外公的，祝他早日康复！下次我和你一起回青县看望他老人家。”

宋伽禾接过花上了车，她把车窗降到底，朝她挥手。

司璃用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哦。”

越过路上不断穿行的车流，宋伽禾转头望着窗外，车里十分安静，宋屿杭自她上车开口说了句系好安全带后就没再说过话。

忽然，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震动，像是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宋伽禾想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却只来得及暼见一个字。

“…嗯，快到机场了。”

“好。”

宋屿杭挂断电话，手机重新被扔回原位。

静默了会儿，宋伽禾开口问：“是妈打来的吗？”

这时候也没其他的答案。

宋屿杭‘嗯’了声，接着补充道：“问我们到哪儿了，外公已经转到城里的医院，下飞机直接去医院就行。”

宋伽禾松了口气，应了声‘好’便靠着椅背闭眼浅眠。

临城到邬城的航班仅有下午这一班，乘客比往常多了不少。路程较远，又遇上气流对撞，机身稍有颠簸。到邬城时，宋伽禾已然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

宋屿杭到便利店买了瓶水，顺手扭开瓶盖递到她面前，“喝点水，缓一下。”

喝完大半的水，宋伽禾心里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才变淡了点。

“走吧。”她把水放包里，整理了下头发，“去医院。”

“好点了吗？”

“嗯。”

她摸出手机点进某打车软件，不到一分钟司机就来了。

司机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持着一口乡音，热情得很，从他们两人上车起嘴就没停下来过。

宋屿杭直接闭上眼摆明不想交谈，因此司机将目标对准宋伽禾。

“小妹妹，你男朋友生病了哇？”

他见后座样貌帅气的男人一上来就休息，自然而然以为是他出了什么问题。

宋伽禾用余光瞟了下旁边一声不吭的人，笑着回司机大叔：“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兄妹，来这儿看望老人。”

“哦——”司机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猜错了而尴尬，相反他脸上的褶子笑得层层堆积起来，“你们倒是有孝心嘞！”

机场距离医院有大段距离，又因为是堵车高峰期，所以出租车一直在走走停停中。

宋伽禾耳边响起司机不时的吐槽声，她偶尔敷衍地回复一下他。

就这样持续着到了医院。

宋屿杭去前台询问病房号，宋伽禾站在大厅角落守着行李箱。

医院人来人往，仿佛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模式。

她看见一位年幼的小女孩牵着她妈妈的手，黑得不太自然的长发垂在脑后，微微苍白的小脸蛋上扬着属于春天的笑，她听见小女孩稚嫩软糯的声音。

“妈妈，我是不是快好啦？”

宋伽禾注意到她妈妈声线里藏着一丝轻得不能再轻的颤抖。

“嗯！妮妮马上就可以回学校找小朋友一起玩啦。”

…

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宋伽禾完全听不到。

“怎么了？”

宋屿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没事。”

宋屿杭没多想，提起行李箱就往外走，“去B区302。”

老人家见小辈来了，高兴得不行，嘴里却说着：“都是老毛病，不用大费周章来看我，你们年轻人在外边工作肯定很忙吧。”

宋伽禾看着满脸皱纹躺在床上的老人，眼里不由酸涩，喉间也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吐不出声。

“小禾快来坐啊，站着多累。”

外公朝她招手，指着另一边的椅子。

宋屿杭去开水房接水，宋伽禾坐过去，握住老人因衰老而松弛粗糙的手。

回忆里，外公有一副健康硬朗的身体，总是能不带气喘地走六层楼梯。

在她放学后，他会在楼下等她回家。还没到家，他们就闻到一股饭香味，外公每次都会回头笑着对她说：“你外婆肯定在煮什么好吃的哩！”

可惜，这样温馨平凡的生活，她也只拥有了半年不到。

外公被送进医院时很匆忙，衣服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