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困
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给了我一根清神香,香燃了半柱,他们就都清醒过来了。”
“明日是不是就是云和大师的七日之期?”
“是的,明天石头也会跟着一块儿火葬,住持已经派了人将他的母亲接上山,以后寺里上下也会代替石头照顾老人家。”
白水心又想问什么,被款冬打断了:“哎呦,我的好姐姐,你这也才醒过来呢,你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我们会处理的。现下住持也醒了,云空大师也回来了,我义父也在呢,你就不要担心了。”
说完款冬连忙扶着白水心躺下,不停强调她身体虚弱,不能再劳神,自己这就去给她做些吃的补补,然后便拉着唐棣离开了。
次日大早,寺里开始准备云和和石头的葬礼,白水心体力恢复了许多,也能下床走动了。
空地上架起高台,下面垒着好几层松木,松木上铺了厚厚的稻草,云和和石头的尸身躺在上面,寺里的弟子们围着高台诵经。
时辰一到,住持大师和石头的母亲一人举起一根火把,将高台点燃。云智将火把扔进去后,神色有些凄然,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石头的母亲本就年迈,此刻又难以承受老来丧子之痛,她颤抖地点了火之后,不慎将火把掉在了地上,唐棣在一旁捡起,低声跟石头道别,然后将火把扔进了柴堆。石头的母亲悲恸地哭喊着,唐棣一直搀扶着她,生怕她再有意外。
大火很快烧了起来,火势蔓延极快,云和和石头很快就被熊熊火焰掩住了。诵经声和火星子的噼啪声交织,灼热的火光映在身上,白水心却感到丝丝凉意泛起。
火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燃尽,石头的母亲边哭喊着“我的儿”,便捧了几捧灰装进罐子。转身就要回家。她拒绝了寺里的收留,唐棣本想带她回家好好安置,让她安度晚年,也被她拒绝了。
她对唐棣说:“石头这孩子从小就心善,当时那情况不论是谁他都会去救,所以孩子你也不必愧疚。你们也不要觉得我老太太倔,我带着石头回家了,我就觉得我儿他还一直在,到了别的地方我就寻不见他了。”
她看着怀里的骨灰罐说了句“石头啊,跟娘回家了”,便拄着根棍儿步履蹒跚地往山下的方向走去,住持忙让两个小和尚跟在后面护着她到家。
次日,白水心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打算抓紧时间继续追查夜落金钱之事,她正欲去与住持辞行,却被款冬和唐棣截住了。
款冬拉着她的衣角,看上去有些生气,她说:“白沁,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对你也算是足够了解了,我猜你肯定是想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去九丘门。别跟我说危险什么的,我款冬是怕事儿的人吗,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一起去!”
唐棣也上前附和道:“我也要一起去。”
白水心无奈:“唐少爷,很感激你带我们上山,这几日也帮了我们许多,这些先欠着,以后定会报答。只是你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何苦要放弃锦衣玉食的优渥日子,跟着我风餐露宿地冒险呢。”
唐棣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锦衣玉食的日子小爷腻了。要报答我就带我走!阿沁,你这人不厚道啊,之前还叫我‘唐兄’呢,怎么现在又成‘唐少爷’了,又生分了见外了,我不同意啊。”
唐棣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然后颇为得意地道:“再说了,青州那边你们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知道怎么去九丘门吗?但我就不一样了,青州那地界我熟得不行,而且我在九丘门有人。”
他冲着白水心眨眨眼,又说道:“所以啊,还是让我给你们带路吧,唐少爷我不仅能带路,还能管你们吃住,怎么样?”
白水心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去辞行,本来还想着款向明能拦着款冬,谁知款向明对她说:“白姑娘,一直未得到机会祝贺你化险为夷、浴火重生,经此一劫,姑娘的功力想必是又上一层了吧。
云智大师的蛊毒彻底清除还需时日,我怕是又不能与你们同往了,款冬就托白姑娘关照了。”
临行前,云智把他们叫了过去,跟他们说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云和入殓之前,我和云空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发现不对。云和小时候贪玩,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被树枝划伤了大腿,伤口很深,留下了一道疤,这么多年来,这道疤一直在。
可那天给他换衣服时却发现那道疤竟没有了。我与云空说到此事,云空猜测此人可能并非云和。但是这人平日里言行举止又却与云和无异,若他是假的云和,那真的云和又去了何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与云空一直未能得出答案。
我猜想应是那日的谈话被人听了去,这才引来诸多祸事,伤及无辜,实乃罪过,阿弥陀佛。如今竟又牵扯到官府,老衲更是糊涂了,只盼你们能查出一二。”
白水心行了个礼,说道:“大师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三人下至半山,又去看望了石头的母亲,而后便直奔青州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