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师门
翌日清晨,白水心正在床上打坐运功,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开门发现来的是赵朝云,赵朝云还没等她开口问,便说道:“水心,昨夜你同我们说的事情,我们已经悉数告诉父亲了,父亲说今日便带上你,我们一起去玉垒派找他们对峙对峙,还你公道。即刻启程,你赶紧收拾一下。”
白水心轻快地答道:“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我们走吧。”
临行前赵岳祥照常跟赵岳祯托付了几句,便带着赵朝云、赵朝雨兄弟及另外几名弟子出了门。
赵朝云原本念及白水心的伤,给她准备了马车,但是白水心以马车不及骑马快为由婉拒了,也再三感谢了她这位师兄的体贴关照。
路上几个随行的师兄弟挨个儿跑过来宽慰她,让她不要担心,扶风门上下都清楚她的为人,说是此次前去玉垒派必定会还她清白,为她撑腰,替她讨回公道。
白水心听得鼻子发酸、眼眶湿热,她一直觉得在扶风门里师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似乎忽视了其他人对她的善意,因而今日师兄弟们对她发自内心的关怀,让她感动不已的同时也颇感羞愧。
扶风门一行人连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玉垒派所在的襄州城。城中随便找了家酒楼稍作休息。
不想流言蜚语不止传得快,变得也快。关于白水心的诸多流言已从夸赞白女侠行侠仗义、巾帼不让须眉变成了扶风门白水心心肠歹毒、最毒妇人心。纵然白水心对于这些浮世名利不甚在乎,听得这些伤人言辞也不由颇感寒心。
有个小师弟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与那些人对峙:“你们简直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在此处胡诌、毁人清誉!”
其中一人轻蔑一笑,说道:“我不了解难不成你又了解?现如今江湖都那么传,白水心心狠手辣、卑劣下作,自觉打不过江湖前辈,便下毒谋害。此人简直使扶风门蒙羞,玷污了我江湖武林浩然正气!”
小师弟不服,与那群人争得面红耳赤,白水心马上上前将他拉回来:“师弟,莫与他们再争吵,我们吃了饭还要继续赶路。”
看着小师弟一脸愤懑又委屈的样子,白水心语气柔和地劝说道:“知道你是为了师姐,师姐很感激,也甚是感动。但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去玉垒与各位江湖朋友解释清楚吗,届时误会一解开,他们必然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小师弟听了她的劝,回到桌前继续扒饭。
饭后又继续赶了近半日的路程,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玉垒派。此时的玉垒派呈现一幅诡异景象:殿外众人把酒正酣,殿门前竖着招魂幡,殿内停着一口楠木棺材,哀乐声与诵经声交织不断。
赵岳祥一行人进入殿内,先是与郑瑭等人行了礼,再一一上了香。
郑瑭看见后面的白水心,突然激动,双眼通红,发了疯似的要冲过去,好在赵朝云兄弟俩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他声嘶力竭地冲着白水心喊道:“我要杀了你替我父报仇!你把我父亲的遗体还来!可怜我父亲生前风光,却不幸惨死于小人之手,死后竟连尸身都无法入土为安,竟要立衣冠冢!”
喊着他就随手拔出了拦着他的赵朝雨的佩剑,挣脱着缚住他的几人往白水心冲过去,赵岳祥对着他抱拳说道:“贤侄,是在下教徒无方,才使其闯下此等大祸,今日带了她来就是给玉垒派赔罪,也给深受困扰的武林同仁一个交代。”说着他转头对白水心呵斥道:“孽徒,跪下!”
扶风众人皆是错愕,白水心一脸震惊地看着赵岳祥,一边摇着头一边解释道:“师父,我没有杀人,郑掌门不是我杀的……”
赵朝雨也焦急地对着赵岳祥说道:“爹!事情经过那晚我跟哥哥不是已经同您说明白了吗?水心她断然不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为白水心辩解着。
赵岳祥震怒,吼道:“都给我住嘴!白水心,我让你跪下,你没有听到吗?!”
白水心眼眶蓄满了泪,鼻尖泛酸,心中委屈不已,她倔强地擦掉眼泪,看着赵岳祥说道:“师父,人不是我杀的,我没做错,我为什么要跪?!”
猝不及防地,伴随着赵岳祥怒吼的一声“孽徒”,白水心被他打了一耳光,人重重倒在地上,脸颊通红,血从嘴角流出。
白水心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双手撑着地晃着身子站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赵岳祥,说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错!”
她又看向郑瑭,眼神鄙夷地问他:“我白水心敢对天发誓郑掌门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郑瑭,你敢吗?”
郑瑭一脸悲愤的样子,他喊道:“白水心,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害了我父亲?你杀人不认,竟还推到了我的身上,你禽兽不如!”
之前在外面吃席的人早听到动静围了过来,此时见他们争吵,开始议论纷纷,说着白水心如何如何歹毒,郑瑭和玉垒派如何如何凄惨,扶风门如何如何纵徒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