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9

9.再次来到新乐斯，柳絮苒已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心境，只是她没想到杜怀仁竟然选择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位置，但还是笑着走了过去“没想到杜站长还是个念旧的人哈”

“念旧？”杜怀仁愣了一下，明白了柳絮苒的意思“哦，习惯了，习惯了，柳科长喝点儿什么，他们这儿的酒保虽然不如以前的那个，但还算不错”

柳絮苒微微一怔，她想起听沈荣轩说过，以前的酒保是他们已经遇害的同志，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客套话就免了”她点手随意叫了一杯酒，决定直接进入正题“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柳科长，柳科长还真是…”杜怀仁哪里知道柳絮苒的心理活动，他想了一下，吐出一个词“直率”随后，他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开了口“你的条件呢，我很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其实呢，包括之前啊，我是为了你好，才不打算告诉你的，告诉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的，就是怕你承受不住。”

“你说就是了，不用在意我”柳絮苒心情本就不好，更不想听他磨磨唧唧

“好好好”杜怀仁苦笑着摆摆手，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当初你可能想不到，现在你大概能猜到了吧”

“名字”柳絮苒暗暗握紧了拳头，杜怀仁说的没错，她的心里确实有个名字，只不过这个名字她需要杜怀仁来证实。

“吴时三”杜怀仁的语速很快，好像生怕柳絮苒听清一样“你知道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你还能去当场质问他吗”

“谢谢”柳絮苒没有听杜怀仁继续说下去，只是表情严肃的起了身朝他微微鞠了一躬，就要转身离去，还是杜怀仁拽住了她“等等，就算你不打算告诉我你要干什么，至少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柳絮苒又坐了回去，杜怀仁知道此刻的她没什么耐心，只得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谁知柳絮苒却显得很有耐心，不仅频频点头，甚至时不时的发出两声笑，看的杜怀仁反而摸不着头脑。

正在这时，杜怀仁抬头看见了匆匆而来的沈荣轩，不由得一怔，随即便笑了“哟，你还带着家属呢”

柳絮苒不解其意，抬头看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吃惊的原因却不在沈荣轩，而是他身边的慕容泽。

此刻，沈荣轩已经到了进前了，他看上去很生气，即使这气愤有一半是演出来的，他伸手去拉，叫着她的名字“柳絮苒”

“你怎么在这儿？”柳絮苒的表情却不是装的，一时间忘了挣扎，任由沈荣轩拉着，直到拽出了门外被慕容泽拉开。杜怀仁没有上前，也没有阻止，甚至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门外，被慕容泽分开的二人剑拔弩张的对视着，慕容泽则十分尴尬的站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谁知这时两人却收了招，彼此笑出了声，沈荣轩甚至拍了拍慕容泽的肩“走，换个地方吃饭去”

“我要吃西餐”柳絮苒叫嚣着拍着慕容泽另一边肩膀，慕容泽皱了皱眉，拍掉了两人的手“两个疯子，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柳絮苒和沈荣轩也不追，收回了笑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最后还是柳絮苒说了句“回家吧”

一张床，两个人，两个不约而同装睡的人，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中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柳絮苒的心中藏着秘密，不能对沈荣轩说的秘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走进一个深渊，深不见底，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但她必须试一试。

沈荣轩知道柳絮苒心里藏着秘密，但他太了解柳絮苒了，所以他不问，然而他不问，并不代表着他不关心，相反，他恨不得帮她承担这一切，同时他也知道，这个秘密关乎着的只能柳絮苒一个人去做。更何况，他的心里也藏着秘密，一个更大的，秘密。

同样的夜

杜怀仁并没有离开，而是穿过新乐斯的走廊悄悄闪进了最后一个房间，房间不大，也没有开灯，但杜怀仁知道，有人在等他。

“她答应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杜怀仁环顾了一下便放弃了寻找，老老实实的答着“是，老师，一切如您所料”

“还是不能大意啊，按我说的去办吧，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别让我失望”

“是，谨记老师教诲”杜怀仁对着空气鞠了一躬，空气中的人似乎笑了笑“事情好玩起来了”

今夜还有一个人，离开新乐斯的慕容泽，他没有回家，跟沈荣轩的相约让他错过了跟吴时三的汇报，但当他来到吴时三家中时却发现他并不在，甚至站里也没有他的身影，或许是去哪个姘头家里了吧，慕容泽索性就住在了站里，值班的是个情报科的新人，本就跟慕容泽不熟，此刻更加拘谨，慕容泽见了也不为难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再出去了。

他扫了一眼桌子，发现上面多了一个文件袋，随手拿了过来，没有打开的痕迹，想必是他不在时齐屿收的。会是谁送的呢，他疑惑的打开来看，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