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 5

5.站长办公室

“站长”柳絮苒把装着证物的箱子往桌子上一扔，瞥了一眼桌子上极为敷衍的精致点心，等着吴时三训话。

“呀，柳科长醒了，辛苦了辛苦了”吴时三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微笑着“这怎么就晕了呢，是不是没吃早餐低血糖犯了啊，早就告诫你们年轻人要吃早餐”他说着把点心往前推了推，极尽体贴之势，却让柳絮苒看的直犯恶心，看着他这张脸，她哪里能吃的下去东西呢。

“谢站长关心，我没事了”柳絮苒面无表情道“您要的物证都在这里了”

“好，柳科长办事，我放心”吴时三依旧温和的笑，可柳絮苒分明看到那笑里藏着刀

“那站长我们什么时候进行第二次审讯？”柳絮苒没理会吴时三，她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不急”吴时三摆摆手，好像并不着急“你先休息，到时候我通知你，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

“好”柳絮苒转身就走，没有多问，她就知道吴时三不会准备的这么简单，而她问了才是顺了他的意，所以，她选择不问。

吴时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那背影似乎有些诧异，柳絮苒好像跟她晕倒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却也说不出，这个发现可真是有趣的很。

柳絮苒步履匆匆，她无意与吴时三多纠缠，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谁知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那个急于见到又不想见到的人。不远处，慕容泽正朝这边走来，见到柳絮苒，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喜“小苒，你醒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醒不过来啊”面对他的关心，柳絮苒却冷笑一声“换句话说，看到我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小苒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泽的脸色变了变，笑容有些僵在了脸上。

“站长命令我休息，我现在很虚弱，不能开车，你送我回家吧”柳絮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向前走去。

慕容泽僵在了原地，表情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车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像是一场博弈，谁先开口就占了下风一样。

最后还是慕容泽率先败下阵来“你感觉怎么样？”他侧过头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好”虽然虚弱，但柳絮苒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因为我最信任的家人骗了我”

“或许他有苦衷呢”慕容泽回过头不敢再看她，似乎有些愧疚

“有苦衷就说出来啊”柳絮苒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如果他不能说呢，至少是现在不能”慕容泽苦笑

“为什么？”柳絮苒问

“什么为什么？”慕容泽反问

“为什么出卖他”柳絮苒补充道

“能不问吗”慕容泽似乎并不像聊这个话题

“我不希望与你决裂，哥”柳絮苒眼中含泪，她试图用这个许久不见的称呼拉回慕容泽

“我也不希望，但有时候可能往往事与愿违”慕容泽叹了口气“小苒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相信你？你要置我丈夫于死地，你让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柳絮苒终于爆发了，她朝慕容泽嘶吼着“停车”

“现在停车不安全”慕容泽温柔的劝说着

“我叫你停车”柳絮苒说着就要去抢方向盘，慕容泽无奈忙停了车，好在周围并没有人，他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严厉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这么做，吴时三会放过你？”

柳絮苒不说话了，她心里清楚，慕容泽的话是对的，如果只能保一个，自己才是慕容泽的首选，毕竟谁都不是圣人。

车又开动了，最终在柳絮苒家门口停了下来，柳絮苒推开门走下了车，没有跟慕容泽打招呼，径直往屋里走着，剩下闻声而来却愣在门口的白九，和匆匆下车却不敢靠近的慕容泽。

“她知道了？”白九有些惊讶的问慕容泽

“一部分”慕容泽答着，眼神却看向屋内

白九好像是明白了柳絮苒知道的是哪一部分，又问“你真不打算告诉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慕容泽叹了口气“照顾好她，我怕她今后是不愿见我了”

“好”白九点了点头，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最后却只叹了口气“总会过去的”有时候，她实在是不太会安慰人的

慕容泽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回到车上，留给白九一个背影。不知为何，白九总觉得，那个背影，是她见过最孤独的背影。

吴时三并没有让柳絮苒等太长时间，第二次审讯很快就来了，依旧是猝不及防，只是这回审讯的人里多了慕容泽，柳絮苒自己都没有想到，短短几天里，他们竟成了仇人。

证据一一摆在了桌子上，这回是慕容泽坐主位，柳絮苒甚至失去了开口的资格，她只知道沈荣轩比上次见更憔悴了。

“沈科长”慕容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