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阔
儿可有好的?”
孟员外郎一脸的嫌弃,挥了挥袖,转头再看向李大人。却见李大人根本就没敢和他对上视线。
替女恨嫁的孟员外郎愁啊,他愁得连朝中的事都顾不上去发愁了。在往宫外走的这一路上,他一路说着自己家的这些愁人事。说到情伤处,甚至都眼泪汪汪了起来。
“诶,我这闺女,明明长得比她庶姐还要美一些,却老不爱打扮。让她每天早上少读几页书,学学她那庶姐,好好梳妆吧,她还要给我摆脸色。
“再说她这脾气吧,比男人还硬。想好了的事,谁也劝不动,那可是半寸都不肯让的。也不知道是像谁。她要有她庶姐三分懂进退,何至于搞成今天这样子?这不得一早就能嫁人了?等她生了个大胖儿子,心也就不会那么野了。”
赵钱孙李四位大人只是听着,他们就听听,不说话。
四人心想,你这嫡女为何不好找婆家,你自己心里当真就没半点数吗?
你这个当爹的,成天和我们说你那宝贝嫡女不温柔、不贤淑、脾气臭、性子倔,还爱和你这个当爹的摆脸色。你还能指望你那嫡女能在别家儿郎那里有个天仙似的好印象?
大家都是做京官的,又是在盛京城待了那么多年,哪怕是没见过面,但谁还能对同僚家里的儿孙辈不知根知底的?
孟员外郎说完伤心事,回家了。
家里离皇城更远的赵钱孙李四位大人便在摇了摇头后又继续说起了朝中的风向。
突然间,孙大人想起了一件事。
“老孟家的这个女儿,进国子监念书,好像也得有四五年了吧?”
“像是。老孟这闺女一开始就只是在私塾念书。后来啊,就瞒着老孟,自己偷偷考上国子监了。她一个小姑娘,倒是不容易。”
“这么说起来,我们这孟侄女进国子监的时间,应该和曲云阔差不多?孔克在国子监的时候,她也在?”
要说起曲云阔,那自是近来朝中谁人都知的存在。可孔克却也是和曲云阔同一年的进士,并且还是那年的状元。
和在朝中毫无助力的曲云阔相比,孔克的父亲还是枢密使。
曲云阔虽然一入仕途便锋芒毕现,孔克却是天下读书人更为艳羡的,走的是一条更为中正也更为容易的坦顺之途。
这两人在国子监的时候,就私交甚密,关系相当好。
那孟瑶和他们也是一块儿在国子监念书的,是不是……和近来风头很盛的这两位,也有些交情?
“不能吧?老孟这么爱炫耀的人,他闺女要是和曲云阔还有孔克都有交情,他还能什么都不说?这曲、孔二人虽然官位不大,但谁都知道他们现在可是盛宠正旺,未来更是风光无限呐。”
几位大人说着,便又谈起了“后生可畏”。
曲、孔二人哪里只是让那些还没考上的读书人艳羡呢?他们分明是让这些已经在朝中为官多年的“老家伙”们都羡慕了。
在孟员外郎归家后,孟府便又热闹了起来。
府中的婢女和家仆们纷纷喊起了“老爷回来了!”
如此一来,府中的夫人便也去到后院,喊女儿吃饭了。
今年的科举考试还有几日就要开始国子监里放起了假,让考生们能够在家自行温习。孟夫人于是终于又能和女儿一道吃个几次午饭了。对于孟夫人来说,这竟已是许久都没能有过的事了。
她走进女儿待的院子,只见女儿此刻正坐在打开的窗前,握笔写着文章。
“瑶瑶。”
孟夫人一路走进孟瑶的屋子,连唤了女儿三声,这才让孟瑶回过神来。
她抬头望向母亲,露出笑意。
孟夫人道:“你爹回来了。”
“好。”孟瑶起身走向母亲,说:“我写完这段策论就过去。等食过午饭,兴许就会把这会儿想写的给忘了。”
孟瑶说完就要回到案前,却发现母亲只是站在她的房门口,并不离开。孟瑶于是又笑了笑,说:“我很快就能写完。”
“你写你的,娘就看你一会儿。”
“那阿娘就进来坐会儿吧。”
说着,孟瑶便给母亲倒了杯茶,而后才回到自己的桌案前,提笔继续写了下去。
孟夫人在饮茶的小桌前坐下。她端起女儿给她倒的茶,却也不喝,只是看着孟瑶的背影。见她又写了几行,孟夫人才仿若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娘记得你以前在国子监里,有个很要好的朋友。”
“嗯?”孟瑶疑了一声,边写边问道:“阿娘说的是我的哪个朋友?”
孟夫人道:“他父亲是个挺小的官,好像……还是个武职?那孩子又还有几分恃才傲物,所以一进国子监就被人排挤得厉害。但他和你倒是颇为有缘,第一天认识就彻夜长谈。”
孟瑶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她握着的笔几乎要从手中落下去。但孟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