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以诚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发现似乎就没有曲云阔没读过的书与不知道的道理。
这实在是让孟瑶感觉到太稀罕了。
孟瑶原以为,这是她相处了两年时间的,最最要好的朋友。
是的,她一早就知道,像曲云阔这样的人,未来必定翱翔于天际,而她孟瑶……即便志不在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却也着实是个没有那么远大的追求与理想的人。
孟瑶甚至可以说,当初她想要考进国子监来,只是为了给她父亲找不痛快的。
她想要向父亲证明,她读书并不只是为了一个将来能让她找好郎君所谓的才女之名。她更想要让父亲知道,父亲想要给她找的那些未来夫君,甚至都没有她厉害。
她希望父亲终究能看到她的才学。
可即便如此,孟瑶也依旧觉得,这无损于她和曲云阔之间的情谊。
她也相信只要自己待人以诚,人也必会回她以真情。
但是……
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好像就这么没了。
自那日他们在淬心湖边不欢而散,孟瑶依旧还生着曲云阔的气,而曲云阔却是去到了孔克他们的班上。如此一来,曲云阔就连面都让她见不到了。
偶有几次,他们擦肩而过,孟瑶还在想着生气的事呢,曲云阔就已经走了。
这样的时间一长,便让孟瑶觉得……他们两个可能以后也就是这样子了。
可这是否也太容易了一些?
两年多的点点滴滴所结下的情谊,就这么没了?
可她又有哪里是做错的吗?
经历了这番变化,感觉自己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孟瑶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了。
夜里,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左思右想,睡不好觉。
到了她该要做早课的时辰吧,整个人就都是懵懵的。
上课的时候,则更是集中不了精神。
如若一直这么下去,可别说是那高不可攀的进士科了,明年她必得连明经科都考不上。
想到这些,孟瑶便更难受了。愁得连觉都睡不着。
然后她就把前一天都已经发生过了的经历又来了一遍。
气得孟瑶恨不得往那淬心湖里,扔下一块有她那么大的大石块。
直到沐休日时,孟瑶终于从这让她感觉到透不过气的国子监出去了。
她去到了城西,并随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来到了高家打铁铺。
这里有着她的一位朋友——曾被母亲送至孟瑶念书的私塾,好赖学了几个月,但之后却是又回家随父打铁去了的高丹朱。
“怎么?光是看我,不说话啊。”
此时的天气是乍暖还寒的,可在丹朱娘子这里,她打铁的屋棚却是热得能把人捂出汗来。
孟瑶便是坐在高家的打铁棚里,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也看着高丹朱一下一下地挥着锤子,敲打那被烧红了的铁。
高丹朱在这样的地方干活,也穿着厚重的衣服,可她的脸却给人以清冷的感觉,并没有被热得发红,也甚至都没怎么流汗。
高丹朱压根儿不用回头看孟瑶,便接着说道:“每回不高兴了,有人惹你了,就来我这儿看我打铁。哦,以为我打的不是铁,是小人啊?”
往日里,要是高丹朱说出这般话来,那必然是能把孟瑶给逗笑了的。
可这一回,高丹朱特意停了一会儿动作,却还是没有听到孟瑶的笑声。
高丹朱于是把自己打的那块铁丢进冷水里,转过身走向孟瑶,也脱去那身厚重的罩衣。
她在孟瑶的身边坐下,而后道:“说吧。”
孟瑶也没立刻就开口诉苦,而是顺势就靠到了丹朱娘子的肩膀上,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就已经让高丹朱感觉到了她满满的委屈和懊恼。
高丹朱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端起了一旁的那盘馒头,先是示意孟瑶拿一个,而后自己又拿了一个。
高丹朱便这么吃着馒头,听着孟瑶说了那些让她感觉想不明白的事。
当孟瑶说起小舅舅的病时,高丹朱还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但当孟瑶说起突然就和她无甚关系了,也仿佛两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交情的曲云阔事,高丹朱却说: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的那个……这辈子也不打算让我们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的阿云,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的么?”
看起来高高瘦瘦的高丹朱馒头已经吃了两个了,孟瑶却是才把手里的那个馒头咬了几口。待孟瑶听到高丹朱说出的这句话时,她则是连那个就咬了几口的馒头都不吃了,就看着高丹朱了。
高丹朱则说:“就我听你说过的那些,我觉得他这人就是有古怪,待你好的时候特别好,那是但凡他有的东西都能分你。但他不高兴待你好了吧,又会突然之间就把你给冷落了。
“所以你看这回,不也是一样的事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