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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公司里有人传她未婚生子,孩子都六七岁了。
陈最七初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不是什么新鲜新闻。
李颂宜小心翼翼地问她:“所以,有没有啊?”
陈最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大可能。可就算是真的又怎样,都什么年代了。”李颂宜停了一会,才说,“不过,不过……”
陈最忙里抽闲看她一眼,语气淡淡道:“他们说这孩子是樊总的?”
李颂宜没想到陈最什么都知道,她嘴半张着,有点震惊的样子。
陈最开玩笑道:“确实有点没新意,还以为他们能编出更离谱的。”
李颂宜眼神焦灼,似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才说:“这个话好像传到樊总老婆那里了,他们说,已经定下新的助理人选了,下月初就到岗。”
陈最一怔。
李颂宜拍拍她的肩:“我只知道这些,就是来提醒你一下。”
陈最表情复杂地说了句谢谢。
她并不知道事情成了这个走向。
最近,她跟乔森沟通工作的时候,一切都正常,乔森什么都没有透露。像乔森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算提前知晓了世界末日,怕也是无动于衷。
过了几天,乔森叫陈最去医院帮自己取体检报告,还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她。
陈最想开口问,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乔森不满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专心点,行吗?”
陈最揣着乔森的车钥匙,一路穿过办公区到停车场。
乔森助理这份工作她做得好吗?未必,美术馆和之前市场部差异太大,她一直都处于学习的状态。
乔森对她满意吗?未必,毕竟她很少听到乔森的称赞。
乔森会帮她求情吗?未必,乔森跟樊老板是多年老友,交情比她要深厚得多。
也许换个学过艺术管理的助理,乔森的工作会更轻松。
陈最叹了口气,拉开路虎揽胜的车门。
乔森车子很大,陈最开着并不习惯,一路精神紧张开到医院时,她才记起,景宇好像就在这里住院。
取完体检报告,陈最没有直接离开。她仰头看了眼医院大楼,东边的那一栋写着“住院部”三个字。
她站在住院部大厅中央,正犹豫要不要去上去看看,便听到有人叫她。
她转身,班长跟几个同学就站在身后。
梁遇唯也在。
他一身休闲穿着,身材挺拔,在一群人中尤为显眼,看起来干净清爽。
陈最下意识看向他,他却无声地移开了眼神。
自从上次他莫名其妙走掉之后,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班长像是没想到似的,语气格外惊喜:“你是来看景宇的吗?”
班长联系她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前的事,她以为并不会在医院碰到同学。
陈最觉得四肢都是僵的,木然地问:“你们……怎么今天在?”
班长点点头:“这一个多礼拜都忙着筹款,大家商量了个时间,今天一起过来看看景宇。”
“哦。”
“他就在三楼,你跟我们一起上去?”班长替她找补原因,“没回消息是因为忙吧,我就知道你是挂念老同学的,捐多捐少没个数,其实就是个心意……”
“我不是来捐款的。”
班长的笑还在脸上,没来得及消失。老班长四处张望,像是想寻求认同或帮助。
余光里,梁遇唯径直路过他们身边,走到室外,像是并不关注这边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却很配合地低声议论。
“什么人啊……”
“不怕报应么。”
“专程来恶心人的吧。”
陈最直接转身往外走。
班长疾步跟在她身后,说:“他妻子怀孕了。”
“所以呢?”
“陈最,老张的葬礼你都来了,还给了师母钱,我都看到了,现在轮到同学你就开始有分别了?”
陈最微微皱眉,缓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最,我就明说了吧,如果是别人,我可能都不会联系你。可景宇以前跟你关系不错吧,经常给你讲题,挺照顾你的。就算念念旧情,你也要帮帮他不是?”
陈最哼笑一声:“你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是吗?”
班长愣住,站在原地,提高了声音说:“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不合群,没想到你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陈最顿了顿,表情毫不在乎,缓缓吐出几个字:“班长,你相信报应吗?”
说完,她埋头往停车场方向走,路过梁遇唯身边时,也没有打招呼。
她的心情糟透了。
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