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
时候立刻收了那副气愤的神情,朝江医生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道:“喏,我女儿这不是来了。”
江医生回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见竺青的时候表情带着古怪和尴尬,欲言又止:“竺医生来了。”
竺青知道他想说什么。
整个科室都知道她母亲是妇产科的竺主任,现在突然来了个女人指着自己说这样的话,也知道是家庭方面的纠葛了。
“麻烦江医生了。”瞥见他额头上的细汗,竺青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递给他,又朝他微微鞠躬,语气诚恳,“这边我来负责,您先去忙。”
江医生忙说不麻烦,带着几个实习生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只增不减,竺青忽略掉这些目光,双手插兜,一改平日里的柔和温婉,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再次重申一下,我不是您女儿。”
门诊部这边实在吵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水弄溪一把抓住廖贝珠的手臂,看了眼洗手间的位置,目光放软,询问竺青:“能去那边说话吗?”
竺青点了点头,落后几步。
水弄溪拉着廖贝珠走到洗手间区域停下,向竺青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明英和你廖阿姨吵了一架,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明英和你联系了吗?想着你们关系好......”
廖贝珠打断丈夫的话,情绪越来越激动,伸手指着竺青,语气很差:“她肯定知道!”
竺青有点莫名其妙。
她根本不想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也不想无缘无故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向后退了两步,平静地看着夫妻二人,淡淡道:“我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也很多年没见,更称不上关系好。还有,”
她温声提醒:“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
然后,转身就走。
“竺青!”
廖贝珠脸色不好看,大喊一声,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质问她:“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个力道恨不得要把竺青手腕折断,她甩开廖贝珠的手,揉了揉腕子,语气不变,神色坦荡地和一脸怒容的女人对上:“您问错人了。”
饶是如此场合,她还是这样从容淡定,廖贝珠怒气更甚,咬牙切齿:“当年就不该让你进我家门。”
竺青面色不变,淡淡地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这里是医院!”
水弄溪低声警告廖贝珠,拽住她的胳膊往后拉,赔上笑脸给竺青道歉:“你也知道,你廖阿姨......”
竺青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但是看见水弄溪又摆出这副虚伪模样,立刻打断他的话:“你也知道这里是医院,还让安保人员离开,任由她胡闹。”
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偏偏含着利刃,语气平淡且一针见血。
来医院干扰看诊医生的工作,保安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来维持秩序。
但是她来这里看见的,不是穿着制服的保安把闹事人员带走,而是穿着白大褂的江医生正展开双臂和这两位交涉。
她知道有些保安十几年前就在医院任职,早些年,水弄溪曾跑到医院闹过一通,整个医院都知道他要和妇产科的竺主任复婚,眼熟水弄溪并不奇怪。
更何况他前妻和儿女都在这里,提起他,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今天这一通又是家事闹到明面场上。水弄溪此人最擅长和人打交道,保安和他有几面之缘,给他几分薄面,干脆离开现场。也只有不明所以的倒霉江医生挡了廖贝珠的怒火。
“......”
水弄溪自知理亏理亏,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回答竺青的话。
挣了一下没挣开,廖贝珠只能伸手指着竺青的胸牌,口气很差:“这是你爸,就算这么多年没见,他也还是你爸,你怎么和他说话呢!”
“廖女士。”竺青不想和他们废话,温和提醒:“我——”
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的那一霎,她被人拉住了胳膊,还未来得及眨眼就已经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挡在了身后,同样穿着白大褂。
是竺淮来了。
他的声线偏冷,说的话也直白,下逐客令:“来错地方了吧,一院这边从来没有治好狂躁症和虚伪的案例。”
廖贝珠和水弄溪似乎很怕竺淮,一个字也没有说。
然后,竺青就被哥哥拉走,彼此很默契地没有提到刚才的不愉快,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这件事似乎落幕了。
但其实没有结束。
之后的几天,不管她多晚下班都会见到水弄溪。
他会问自己“今天上班累不累?”,“今天是什么时候吃的午饭”之类的话。
让竺青瞬间想到学生时代,也曾听到接孩子放学回家的父亲,会这样询问自己的孩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