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一事
、担着。”
“土地案若实在查不下去……”她哽塞良久,那句“不查也罢”终说不出口,时至今日,她和方奕都已背负了太多,没有放弃的资格,“你得像金乌一样,即使坠入黑夜,也能驮着太阳再次升起。你不能掉下去后,就再也上不来了。”
方奕微怔,抬眸凝视着她,迂久,露出浅浅一笑,眼里有圈柔光晕开:“好。”
张静姝剥了个桔子,塞到他手上:“我信你。”
方奕垂眸看着手心里的桔子,忽又不馋了,只想将之好生收藏。
“侯爷。”一名官兵行至门外,“要事容禀。”
方奕放下桔子:“进来罢。”
官兵推门而入,神情严肃:“侯爷,圣上微服来访。”
方奕当即容色一肃,坐直身子:“你们先过去,就在房里待着,别乱走动。”
周氏连忙道“是”,将张静姝扶回了屋子。
片时,院中传来脚步声,因是私访,礼仪从简,没有行礼请安之声。
张静姝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分辨隔壁响动。周氏见之,吓得面无人色,只觉她忒也胆大包天,连皇帝的墙根都敢窃,遂试图拉开她。张静姝比了个“嘘”的手势,冲她摇摇手,示意她别管。周氏也不敢闹出动静,只得任她去了。
两间屋子本就一墙之隔,那墙也不如何厚实,果真隐约听到人声。
“抓住没?谁干的?”
皇帝似乎对方奕遇刺之事很是震怒,进门便问,语气不善。
方奕的声音比皇帝小得多,只知他在说话,说了什么,却听之不清。
“啪”的一声,许是皇帝拍了下桌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朕的钦差,反了天了!”
方奕低声说了几句话,还是没能听清。
“继续查,不论是谁,绝不姑息!”
皇帝的话依旧掷地有声、气势十足。
方奕又嗡嗡地说了几句话。
“幕后主使之人……可有证据……”
想是皇帝此时怒火稍息,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地方便听不清晰了。
二人话了一阵,传来一声冷哼。
“既然如此,不如引蛇出洞。”
皇帝又扬高了声音。
继而又是一阵低语,多是方奕在说,皇帝在听,甚少开口。想来所谈内容紧要,方奕刻意压低了声音,便更难听到了。
方奕说罢,皇帝回句“如此甚好”。他又说了句什么,皇帝突然陷入沉默,半晌不作声。
张静姝隔着墙都能感觉到隔壁此刻压抑的气氛,不由担忧:方奕说了什么,惹得皇帝龙颜不悦了?
死寂过后,传来方奕的说话声,这次他抬高了声音,加重了语气,话语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张静姝耳中。
“微臣只求皇上这一事。”
又是长久的静默。
后脚步声起,紧接着传来一下“砰”的摔门声。
张静姝急忙凑到门前,从门缝窥出去,只见着皇帝的背影。
皇帝头也不回地跨过大门,须臾登车而去,尽管如此,张静姝也强烈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肃杀之气。
待皇帝一走,张静姝迫不及待地回到厢房,开口便问:“没事罢?”
方奕本扑跪在地上,这时艰难地扶着床沿坐回床上,挣得额上顷刻冷汗直淌,脸色更苍白了几分,喘了几口气,方疲弱地回道:“没事……”
周氏扶张静姝坐下后,又去扶方奕。
“你求了圣上什么事,惹得圣上生气?”张静姝焦急地问。
方奕倚在床头,捂着腹部伤处,眉头微蹙,紧抿着唇,正自忍耐,忽而喉间发痒,猛一阵咳,牵动伤口,更增痛楚,剧痛之下,嘴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压抑的闷哼,霎时汗湿衣衫。
周氏登时堕泪:“侯爷,我去找大夫来罢?”
方奕摇摇头:“无妨……”过得片刻,挨过那阵疼痛,他又道:“他生气,我还生气呢……”
他的声音有点小,张静姝往近挪了挪:“你生什么气?”
方奕瞥了眼空无一物的柜面,面现不甘,恼道:“他问也不问,就把我的桔子给吃了……”
张静姝原本满腹焦虑,被他这句话一下子冲得七零八落,哭笑不得地道:“这算什么嘛?”
周氏正痛心落泪,闻言也破涕为笑:“想吃桔子还不容易?我给你剥。”
“不吃了。”方奕阖上眸子,喉咙又疼又痒,他不由绷紧了身体,“你们出去罢。”
张静姝犹豫道:“让周氏留下来照顾你罢?”
“都……出去。”方奕略显急躁地赶人。
二人遂无话,相携离开。
待门关上,方奕倏然放松下来,一股奇痒刺入喉头,他紧紧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扯得腹部伤口再度大痛,身体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