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 part 3
是又怎样?”
“知道又能如何?你那一直自诩清高的爹不也知道吗?”季沅新笑得愈发癫狂,“他忌惮季家,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我母亲真是你害死的?”
“津布不都说给你听了吗,还不信啊?”季沅新起身朝尔鸣笙靠近,短刀一缩再缩,“不信啊?可惜你娘就是我害的,你爹拿我没办法,你也一样!”
尔鸣笙拿刀的手已然没了知觉,不由自主地抖着,她不信,近乎绝望绝望地哽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骗我。”
季沅新不笑了,故意挑衅道:“哪有什么骗不骗的,你什么都信,也用不着骗了。”
尔鸣笙不由着她向自己逼近,季沅新笃定定自己不敢对她做什么,可是她错了,尔鸣笙忘不了母亲,亦不愿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付以真心的是一场骗局,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不想便宜了季沅新,今日尔鸣笙只要她死。
“可我不是爹爹,今日你死,”尔鸣笙把短刀贴在她脖颈上,“不会有人在意。”
“你和你那狐媚子似的娘有什么区别?这么天真,这么傻,我说什么都信。”季沅新又笑起来,疯魔滑稽,“那今日不妨把话说开,我什么都告诉你啊,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可你偏偏那么没用,区区一个肃国公府都把我送不进去,”言至此,季沅新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愈发得意,自顾自地说,“是我蠢,我忘了你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娘,又怎么会有你?”
尔鸣笙眼角泛着红,狐狸眼透着看不清的躁动,抖着的手用力往下一摁,季沅新脖颈上开出一道血痕。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能想起你娘,你为什么长得和她那么像,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你也送去见你娘,若是没有你们,我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你再也做不到了。”
“你……”脆玉割断季沅新的喉管,鲜血溅了一烛台。
狐狸眼红透了,额间发着冷汗,白皙纤长的手抖个不停,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手刃季沅新。
亲手覆灭冬日炬火,干涸夏日清泉 。
骗局罢了,哪有什么实意相待。
脆玉还未擦干净,冷汗亦未收,那些个流氓混混就在外面耍着嘴:“小娘子,快些出来陪爷们玩玩儿!”
尔鸣笙擦了汗,打开虚掩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