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x少年
衙。
少沄让阿托在后门处等她,独自一个人翻进了高墙内。
院墙内部异乎寻常的安静,即便是七姐诞这样的日子,府衙内部也不至没有一个人,照壁之上的贪兽在夜色下静静注视着她,衙后的三堂透出一些微弱的灯光。
她静静蛰伏在青瓦之上,里头的人毫无察觉的说着话。
“公子不愿我们跟着。”里头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沉声说着。
“你再多备些人手,暗地里跟着他吧,”是个些许年迈的声音,“公子若出了意外,便不是我们这些人承担的起的。”
“是。”那年轻的声音应完一声以后,少沄便听见一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看了堂内一眼,决心下次再来一探,索性跟上了那个年轻人。
在那之前,少沄赶去后门将阿托拎在手上,给两个人都打了个隐身的障眼法,便跟上那个年轻人带的那支队伍出了府衙,一行人全程未停地赶去了庙街。
庙街上人流如织,两旁的小摊贩数不胜数,那些人许是收了暗中保护的令,到了庙街便散开了,这时阿托才小声的开了口:“我们现在是去作甚?”
“找那些人的目标。”
“是那位小公子吗?”阿托举起手小幅度的指了指那个同一群少女围在一个斗巧摊旁的少年郎。
“小阿托眼睛很亮嘛~”少沄笑眯眯的夸奖了拎在手上的小阿托,把人夸得又闭上了嘴。“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确认了那些衙差目光的方向确实是那个小公子,少沄落在暗处把二人身上的障眼法去除,便走去了那斗巧摊。
小摊子不大,摊主也是个年约二八的少女,上头放满了各色五彩线,以及时人常用来传情的红豆子,茹藘草,木瓜花等。
摊主巧笑着招呼着看过来的少沄和阿托,而其他少女们或坐或站的围在摊边,娇笑着相互传递线与花,也会把编好的五彩绳互相赠予对方。
混在其中的那个少年,看上去年约十三四岁,笨手笨脚的将红豆子穿入五彩绳中,不小心掉落一颗的时候,周边的少女们便会发出一阵轻笑,然后笑着帮他把豆子拾起来穿入绳中,那少年郎也会扬起俊朗的笑脸:“谢谢姐姐。”
少沄便在此刻拉着红着脸的小阿托加入了斗巧摊,阿托手里拿着被自家少姬塞过来的五彩线,一时不知该把自己的手往何处放,少沄笑着看他一眼,任由旁边的小姐姐调笑自家这个脸红的小阿托。
她自己拿起手里的五彩线,编出一段漂亮的绳结,又编入了一小段细长的艾草,艾叶不多,但摊主细心的将每一段艾叶都分裁成不同的形状,长长短短的艾草混迹在五彩绳之间倒有些别样的趣味。
卫临杨看着那个新加入的女子将手中编好的五彩绳分给了其他的小姐姐,笑得灿若明月的样子,眼中也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少沄将手中最后那个编入艾草的绳圈,递给了那个时不时总看她两眼的此行目标,然后拉过了已经面红耳赤的阿托,退出了人群。
她方打入艾草手环中的追踪术和水镜术能清晰感应到目标位置,她们离开摊位不久那个少年也退了出来,看位置一直同他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少沄想了想,带着阿托往渔船游湖的方向去了。
此刻天色渐暗,采莲女撑着船桨从深湖处归来,已有不少姑娘家带着自家情郎围在岸边等新采的莲子,也等着游船唱情。
身后的那个目标许是从没见过莲子被姑娘从莲蓬中摘出的模样,好奇的凑上前去,少沄冲那手绳施了个小术,绳子从少年的手中滑了出去落入了湖中,而那个少年一把竟没抓到手绳,自个儿也落入了湖里。
“我……我,我不会水。青…青阳……”落水的少年郎在水中沉浮,周遭渔船上有些姑娘见此忙将手中船桨递出去,可惜水波一浮一沉,竟带着他飘得有些远了。
人群中有几个带剑的人立时潜入了湖中。
少沄瞥见那几个人下水,低声同阿托说:“你去将他拉上来,莫用法术。”
阿托点了点头,便从前方滑入了水中,旁人见一个少年郎还没救上来,又是一个少年落了下去,几个带着情郎的姑娘家忙推搡着自己的郎君救人,只还没等几人入水,阿托已经带着目标上了岸。
那几个衙差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且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年轻差役面露白色:“公子,是我等护卫不力,只是今日人多,不如……不如就此回去吧。”
卫临杨浑身湿透,面色也隐隐发白,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只是嘴上依然倔强:“我又无事,今日还有晚上的庙会我还没看到。”
“你还是快回去换衣服吧,会着凉的。”阿托想了想,认真的开口。
卫临杨看了看自己的小恩人,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少女,说:“既然是我的恩人开了口,我就勉为其难的回去换一身衣裳,”顿了顿又道“你同我一起回去换!”这话是朝阿托说的,眼光却瞥向了少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