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顾氏
叶媺望了下四周,此处是山坡,无一处水地。
此时天已近黄昏。
叶媺跟着夷吾走进他的庙。庙中空无一人。除了叶媺。
这处夷吾庙确实修得不错,难怪那天兵天将看了不爽。
“我们来这里做甚?来吃供果?”叶媺指着那桌子上摆满的果子和点心。
“勾凤——”夷吾唤道。
一阵红烟消失,勾凤出现了。
后面居然还跟着阎罗王和,一个女魃。
哦,原来是找僻静无人处来干这机密的事。叶媺恍然大悟。
“你来啦!”叶媺向小阎罗王打招呼。
小阎罗王很高兴。“叶媺,你活得好好的呀。”
叶媺皱眉,这是什么奇怪的问候?阎罗王专属吗?
小阎罗王拉着叶媺,兴致勃勃地要跟她说他最近大刀阔斧改革阴间转世的事。
勾凤将小阎罗王提起来放到另一边,“今日你来可不是来叙旧的。”
“那是,那是。”小阎罗王讪讪笑道。
“没事,咱们晚点聊,我请你喝酒。”阎王要你三更死,未肯留人到五更。她叶媺身后事可攥在小阎罗王手里呢,她可要跟小阎罗王打好关系。
“说吧,你知道的都说清楚。”勾凤指着那个女魃。
那个女魃跪在地上,“尊上。奴家是贺兰顾氏。与金华县县令公子成婚的便是奴家。”
叶媺惊诧,真的去把那上吊自尽的新娘鬼魂找过来了呀?
那女魃确实够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顾氏道,“那日,正是我与金华县令之子成婚之日。”
顾氏娓娓道来。
那天,顾氏盖着大红盖头,在屋内候着新郎倌。她听到门外有两个公子在说话。听起来两个都喝了不少的酒。她辨出来,县令之子对令一个公子道谢,谢他今日替他挡了不少的酒,说出海后归来必定要跟他买那夜明珠十斤。那公子说了几句客气话便也走了。他喝了不少酒,脚步虚浮,走的时候还撞到了门外的廊柱。
县令之子进到房里,按惯例解了红盖头,喝了合卺酒,他们两个便要行周公之礼。
“可是,”那顾氏低下头,许久才又道,“又一条小蛇滑溜溜的,进入了,我体内。”
顾氏头垂得更低了。“我晕了过去,却进入到,另一个梦中。”
顾氏抬头,虽然是半明半灭,隐约可看到她脸色陀红。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绑着送回到了家里。家里顾忌着县令的权势,便只能吃了闷亏,也不敢去报官抓蛇。”
“那。你便自尽了吗?”勾凤追问。
“后面,我便自尽了。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顾氏道。
叶媺想了想,道,“我听闻你自尽是回娘家后三日,却不是第一日,是有什么缘故吗?”
那顾氏又低下头。
叶媺更觉有异。“你可能说你陷入的梦,发生了什么?”
那顾氏没有言语。
勾凤不耐烦了。“有什么不好说的,死都死了,都是前世的事了。你可记得你在魃域受点印时,长老说的话?”
那顾氏低低地道,“梦中,我与,我与,我与一条巨蛇在——那样。”
叶媺打了个寒颤。好险,那天那条小蛇,据说在她睡着中要偷袭她。莫不是也是——
叶媺脸色刷白。
“怎样呢?”小阎罗王未解人事,好奇问道。
叶媺将小阎罗王的耳朵掩起来,“那后来后呢?还做那梦吗?”
顾氏点头,“回到顾家,我每每夜里都梦到同样一条巨蛇,缠着我,我浑身无力。每次晨起,便下注不已。我又羞愧,又觉得命数将尽,不愿梦中受辱,便自吊了事。”
顾氏啜泣起来。
叶媺和勾凤满脸皆是怜悯之色。
夷吾道,“你说县令之子曾言,出海归来后便买十斤夜明珠?”
顾氏点头。
“你可知县令之子唤那公子什么?”夷吾又问。
顾氏想了一会,才道,“好像是叫海,海公子。”
夷吾有些迷惑的样子。迷榖之花指示着双花楼、码头方向,但在双儿和海公子面前,又未有指示,究竟是何缘故?他在双儿和海公子身上,也未感受到一丝的妖魔之气。但那小金蛇出现两次,一次是在双花楼,一次是海公子也在的婚宴,难道是凑巧?
“明日我们可是约了那海公子?”叶媺怔怔问道。
夷吾看着她,“明日我们便探探那海公子的底。”
“那既然没有我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小阎罗王道。他隐约觉得这次他们要对付一个大妖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夷吾看着勾凤。勾凤意会,将小阎罗王又拎起来。“你把黑白双煞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