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堡
急忙下床向他走去,脚触地时她疼得直抽气,但是她说:“这不怪你真不怪你!你的幻影移形是自学的,你也不知道受伤的人不能幻影移形啊。我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了,可是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没用幻影移形带我走,我已经死在格林德沃手里了——他捅了我一刀,又害我失去了左腿,上辈子我就死在他手上,这辈子他还是不肯放过我,这些仇我要报的吧?可没了命怎么报仇呀?没了腿总比没了命好啊,你说是吧汤姆?”她向他伸出手去——
汤姆抓住了她,扯进自己怀里,两个人磕磕绊绊失去平衡,一同跌进了角落的铁床里。
汤姆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抱着那姑娘的双手用力地收紧着,他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里,“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他颤抖地说,“Silber……再也不会了……”
他叫她Silber……
Silber嘴里发苦……为什么又是Silber?
床上的Silber用手指轻轻地梳理少年的黑发,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对他说:“别哭了,我一点儿也不疼,真的!而且这假肢特好使,我让医生给我装的最好的,不信我跑给你看!”
汤姆缓缓地摇头,失控般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那句话是他要发下的誓言: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沙哑的痛哭从那姑娘的脖颈间传出,从他的胸腔内传出,承重着难以名状的痛苦,那痛苦的重量叫Silber忘记了一切,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听着他们。
截肢痛不痛?肯定痛。Silber中过枪,童海帮她取子弹的时候她痛得昏死了过去。可是这个名字也叫Silber的小姑娘,鲜血正从她装着假肢的膝盖上渗出、染红了她的长裤,她却只是抱着失声痛哭的少年轻声安抚。“我不疼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疼。”她不停地向他这样保证着,她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房间渐渐的暗淡下去……场景再次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