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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飘动,显得身姿益发的挺拔了,“就这儿吧。”他做出了决定,语气里透着一股兴致缺缺的味道。
他示意她放开一直抱着的飞天扫帚——扫帚一离开她的怀抱,就横着漂浮了起来,“站到它旁边去,右手伸到它上面,然后大声说:起来!”
“起来!”
冷风灌入口中,Silber止不住狼狈咳嗽,好在有大衣御寒,身体尚不觉寒冷,一声“起来”让扫帚浮到了她的掌下,她下意识握住,听见Voldemort沉声说:“握紧它,跨坐上去,双脚用力蹬地面。”
她照做了,立刻被扫帚托着漂浮了起来,整个人都悬了空……首次经历这一切的她竟不觉惶恐,反而从心底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转眼她已升到男人的头顶,大片大片的雪花遮挡住了视线,她伏在扫帚上向伫立地面的男人大声询问:“下面呢?主人,我下面该怎么做?”
Voldemort没有回答,仰望她的目光充满复杂,眼底里不断闪过诧异的情绪,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贝拉特里克斯怕高,还在霍格沃兹一年级时她就曾哭着去找他,原因是在飞行课上被罗道夫斯狠狠地嘲笑了。
骑在扫帚上的女人期待地征询他的意见:“我可以飞了吗,我可以飞得更高些吗?”
他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迷茫,不自觉就放缓了口吻,指导着她:“握牢你的扫帚,先尝试上升几英尺……对,就是这样——现在试着向前慢慢滑行——不要急,如果觉得不适应就立刻回——”
他的话音陡然一止,她的滑行已变为真正的飞行:她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风语堡的东塔楼中,咕咕的叫喊顿时响起,灰色的小身影从拱形窗后急切腾空,用翅膀没命地扑打、撞击挡在它面前的玻璃……
然而,Voldemort看不到它。
Silber也看不见它,雪花占据了她的视野,她的眼中只有无穷辽广的天空——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尽管狂风寒冷刺骨,她挽在脑后的发髻亦被刮散了开去,然而这点不适与飞翔带来的刺激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扫帚,让它带着自己朝任何方向拔高、俯冲……风语堡被她远远的甩到了身后,在这广袤的夜空里,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
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在迅速靠近,那强大的存在感令她不由从扫帚上回了头——男人像烟雾一样飞行,他的长袍在风中张扬鼓动,寒潭似的双目片刻不曾离开她,牢牢地锁定着她的一举一动——噢!见他的鬼去吧!在这浩淼的宇宙中她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怕他了,她抓住帚柄往上一提,扫帚就带着她向更高的地方拔升而去。
Voldemort如影跟随,始终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她紧贴扫帚的身影、她唇边飞扬的放肆的笑容,这一切对他都是那么似曾相熟……他只见过一个女人飞得和她一样好,好像生来就属于天空,她总像鸟儿般自在的飞翔。32年前她骑上扫帚离开了他,留给了他那最后一句话……
汤姆,我恨你。
如果有生之年我再次遇见你,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的。……
“没想到飞行这么简单!主人,您这支彗星真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她终于降落在山涧的一条小溪旁,依然在兴奋不已的喘息,汩汩溪流卷着雪花从他们的脚下流淌而去,叮咚……叮咚……仿佛时光流逝的低吟浅唱。
Voldemort低头看着她,目光缓缓地滑过她的长发、她的眉眼、她的脸颊……终于他不可自抑地道出:“贝拉,我记得你怕高。”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他甚至不想去听她的回答,他知道,那注定了将是又一场失望……
我总是在别人身上找寻你的影子,却终究……连背影也摸不着。
他的话让她怔忪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扫帚,随即对他尴尬一笑:
“这么丢脸的事您怎么还提呢?我终于克服了恐惧学会了飞行,难道您不高兴吗?”
“食死徒里你是唯一一个始终不敢飞的,这并不值得骄傲。”他淡淡地说道。她再次道谢,而后向他告辞,他没有犹豫地放她离去了。漫天飞雪的夜空下,他们两人一个向着北奔宁,一个向着威廉堡,飞翔,谁也没对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