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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
侍奉一旁的皮皮很有眼力见的在桌上添置了一只餐盘,纳吉尼规规矩矩地盘在餐盘前,支起细细的绿脖子,让皮皮给自己围上了小餐巾。然后它就用小狗一样的眼神巴巴地瞅住Silber。
Silber用蛇语说:你想吃什么?它回答: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Silber从自己盘子里的羊排上切下来一小块嫩肉,用叉子叉了想放进它的餐盘里,谁知半道就被纳吉尼咻的探过来用嘴叼了去,快得Silber简直都没看清。
Silber盯着手里的餐叉出了会儿神。
好啦!她的叉子上现在既有猫头鹰的口水又有蛇的口水了。
1973年的年夜饭,她和一条蛇还有一只猫头鹰一起吃,两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妖物,席间却傻乐得好像小孩子。
一直闹腾到深夜,纳吉尼才在皮皮一句“小姐有伤该早点休息”的提醒下,依依不舍的钻出橡木门,回自己的房间去。小白也亲亲Silber的脸颊然后飞走了,这倒是稀奇,偌大的卧房只剩下Silber一个人,这是头一次。
等她在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里泡了澡,换了一身睡衣躺到床上,皮皮便端着她睡前的最后一碗魔药来到床边,等着她一滴不剩的喝下了,才替她熄了床头的蜡烛,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当橡木门轻轻关上,Silber立即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双脚飞快的跑进了浴室。她趴到马桶上,将食指伸进嘴里在嗓眼儿上用力一抠,刚喝的魔药便稀里哗啦地全吐了出去。
Silber这两天常常在困惑一件事:小精灵每小时端来一碗的魔药,若是过时不喝,她的体内会疼痛难当,可是每晚她睡着的那几个小时滴药未沾,却为何没事?她向来睡眠极轻,一点声都容易让她惊醒,这几日在风语堡却总是一觉到天明,未免太过反常。
她在浴室里用杯子接水漱了口,摸黑回到床上,把自己盖进被子里,在黑暗中静静地睁着眼睛,开始等。
下弦月越升越高,皎皎清辉漫上窗台,当她感觉到心口处开始出现了针扎般的刺痛感时,她听见卧房的橡木门轻轻的“吱呀”一声,打开了。
走入卧房的脚步声被刻意放得很轻,缓缓来到她的床头,Silber已闭上眼睛,在羽绒被下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一阵衣衫摩擦的轻响,来人坐进了她床头的扶手椅里。
Voldemort。
半夜三更,他到她房里来做什么?
Silber的心脏砰砰狂跳,她全身紧绷地聆听着,却除了男人沉缓的呼吸声,再没有听见别的。就这样等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悄悄将眼睛睁开来一条缝。
只见,Voldemort闭着双目静静地坐在扶手椅里,左手支额,右手放在腿上,手里攥着一块怀表,低头的姿势,似乎随时要睁眼看那表上的时间。墨色发丝垂下了他的额际,皎洁月光披挂在他黑色便袍的肩上,宛如身在水中央。
Silber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痛楚越来越烈,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身体,额头淌出豆大的冷汗来,她再也受不住痛地蜷缩起身体。
就是这一下几不可闻的动静,扶手椅里的Voldemort猛的睁开了眼睛。
Silber想再装睡已来不及,她的满额大汗和异常苍白的脸色在流泻入室的月光下被他一览无遗,Voldemort微微一愣,脸上顿时浮现怒意:“你睡前没喝药?”他生气地质问。
Silber索性也不再假装,整个人蜷成了一团,痛得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喝了,又吐了!”她同样生气地说。要不是为了弄清楚每晚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何至于吐光那碗药自找苦吃。好了,现在真相还没大白,她自己倒先被发现了马脚。
Voldemort收起怀表,将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端起床头柜上的一碗魔药就叫她喝,原来他刚才进屋时便端了这碗魔药来,还是温的,Silber抱着药碗咕噜一气,剧痛迅速退去,她觉得四肢无力,剩下的小半碗也不想喝了,将药碗放回床头柜上,身子就往被窝里缩。
Voldemort将她又揪了起来。
他问她做什么要把药吐了。
Silber说了。
他神色数变,最后气恼的说:“你这个一根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我就想知道前几天晚上我没喝药怎么都没事的。”
“谁说你没喝?一个钟头一剂,不喝就像刚才那样痛死。”Voldemort脸色铁青。
Silber说:“我都睡着了还怎么喝东西?”
Voldemort的神情让她忽然感觉不详。
他说:“你一定要知道是吧?”
他端起她剩下的那半碗药喝了一口,将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搁,伸手就将她推到了床上去。Silber慌然伸手去推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