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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袍的袍摆,往密室里跳去,比利张手将她稳稳接住,一手依然将她搂着,一手在密室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只听喀喀声响,两人头顶的“天窗”很快又合拢了起来,四下陷入黑暗之中。
Silber本想从比利怀里抽身离开,少年却更紧地将她抱住,Silber听他气息不稳,脸也深深埋进她的颈项里,不肯将她放开;Silber疑惑地喊了一声“比利”,抬手扶住他的双肩,却也没有将少年推开,良久,才听他压抑的声音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说:“姑姑,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Silber嘴里泛起一股苦涩,不知该从何说起,当下只是沉默,比利也没有追问。又过去一会儿,比利的气息稳下来,将她用力的抱了抱,终于放开双手。他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油灯,提至身前,Silber这才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出这间密室的布置:角落里杂乱地堆着杂物,正中放着一张桌子,被一圈凳子围着,桌上放着一只水壶和六七个陶瓷水杯,像是一个秘密的聚会场所。
“这是什么地方?”Silber问道,心底已有不安的猜测,只等比利自己说出来。
“这是我们的一个秘密据点,除了极少的内部人员,没人知道这里。”比利将油灯放到桌上,抬眼将她看着,“姑姑,我加入游击队了。”
说完,他寸步不让地和Silber对视着,看她眼里陡的腾出火来,那痛心的,失望的眼神让他生出满足的快|感。她是关心他的,在乎他的。她早就说过不准他参加游击队,可是他还是去了,谁叫她不负责任地离他而去,那就怪不得他不听她的话,伤她的心了。
少年看着Silber在桌旁缓缓坐下,身体因为气怒而不停颤抖,想骂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胜利了,比利心想。可为什么他会如此难过?他好想走过去抱住她对她说我是大人了我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你,我可以为了你和敌人战斗,姑姑。
“你的弟弟,妹妹们,在哪里?”Silber死死地盯着他,咬牙问道。
比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加入游击队连累了他们?”
他又惊又怒,想要解释,被Silber挥手打断:“我现在不管你加入游击队是怎么回事!巴拿督空了,人呢?!你今天会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偶然!我只问你,你的弟弟妹妹们到底有没有危险?”
比利慢慢地坐下去,嘴唇颤抖,他知道自己应该说出实情,可是Silber此刻的样子太可怕了,像要找人拼命一样,他真不知自己说出一切后她会做出什么来。“砰!”Silber猛的拍响桌子,站了起来:“比利!告诉我实话!”
“他们被德国人抓走了!”话从口出,比利知道再怎么隐瞒,也没有用了……
他定了定神,对脸孔苍白的Silber说道:“12月31日那天,驻扎在伦敦近郊的德军军营受到袭击,死了两千多人,这件事不知是什么人做的,对方就像是从天而降,干净利落的杀掉了德国人两千多个官兵,我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到底是哪里来的部队,德国人那边也毫无线索,他们随即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在伦敦到处抓人,连很多有钱有势的英国人都遭了殃。东区这边都是穷人,原本就藏了很多流浪汉和犹太人,被德国人视作重点排查区……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路段都封锁了,后来听逃出来的人说,德国人说孤儿院窝藏犹太人,把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抓到哪里去了?”
“城外的集中营。姑姑,游击队正在制定营救计划,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救出来的!你不要再待在城里了,德国人最近都像疯狗一样到处抓人,我送你去乡下,你先在那里躲一躲,我会把大家都救出来的,我保证。”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Silber只觉得天已经塌了下来,心急如焚:“你知道集中营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的日子,你的弟弟妹妹熬得过几天!德国人只留青壮劳力,对他们来说老弱病残都是不配活着的生命,只等上头命令下来,全都一车一车的拉到火化厂直接烧死,三十年前他们就是这样干的!等你的游击队制定出营救计划,你的弟弟妹妹还有几个还活着!”
“可我们现在做不了别的!”比利大声说道:“游击队一共只有一百多人,没有周密的计划,去了只是送死。我不怕死,可我必须把大家救出来,姑姑,城里太危险了,你必须离开这里!让你的渡鸦跟着我,一旦我有了大家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说什么?我的渡鸦?”
“就是那只叫小黑的黑色大鸟,你说过它会传递消息,而且随时能找到你在哪里。我今天看见它,猜想你也许来了伦敦,于是跟踪它,去到了巴拿督,结果看见你果然在那里。”
Silber一时不再说话,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踱着步子思索着。她在风语堡时,曾经给邓布利多写了一封信,告知对方英国首相和隆巴顿家的男孩有危险,这封信是让小黑去送的,她当时就叮嘱过小黑,把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