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

老俭今天开心，问了慕言许多事，喝了几杯，师母倒是没拦着。

灵汐有些唏嘘：慕言的脸真大，师母平时管老俭喝酒管得可严了，啧啧啧。

老俭眯着小眼睛喝了一小口，问：“慕言啊，上次碰到老徐（西医大学）的许教授，就说了两句，他说你要回西宜大学任教。”

老俭挑着眼前的花生米，一个接着一个。

灵汐吃着眼前的豆芽菜，一根接着一根。

慕言坦言：“是的，我已经申请了。”

老俭停下动作，将筷子放在碗上，这认真的模样，有几年前当班主任的味道。

“你在京市发展得那么好，怎么突然想回来？”老俭语重心长：“虽然我作为附中的老师不应该说这句话，但是西宜的各项条件比京市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啊。”

慕言考上京大后举家搬迁到京市，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他回来。

慕言好像料到老俭要说这个，解释道：“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西宜在我研究的这个方向确实不强，但是我想试试看，毕竟我们西宜，总有一些，过人之处。”

比如一些人，一些事。

慕言拿起筷子，往灵汐碗里夹了一块肉。

灵汐把头埋得更低，阿弥陀佛，立志做一个踏踏实实，心无杂念的老老实实的干饭人。

老俭听出慕言话里的认真，也不再多问，他相信慕言是个有主意的。

吃完饭，霓虹灯已经照亮了路上的行人。

慕言提议送她回家，她想拒绝，师母却笑着把她赶上车。

打开手机，密密麻麻都是消息，灵汐捏了捏额头，读取着那一条条未读消息。

有一些是班级群的消息，还有家长的私信，她都艾特一一回复，眼睛有些打架。

这时手机传来不停的微信信息提示音。

灵汐瞬间来了精神，连刚刚臭着的一张脸在此刻都舒缓过来。

红绿灯的间隙，慕言看了眼灵汐，董逸辰三个字眼直插插进了他的眼球。

灵汐沉浸在他们的聊天中，董逸辰问她回来了没，吃饭了没，还和她聊起了他上次喝醉酒发生的破天荒囧事。

董逸辰说，他被带到酒店后，第二天酒醒发现自己睡在了马桶盖上，竟然还有视频，逗得灵汐捂着嘴笑。

慕言开着车，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灵汐不察，将手机甩了出去。

她转头看向慕言：“怎么了？”

慕言声音淡淡：“红灯。”

她转头看向前方，的确是红灯，可她怎么觉得慕言有点奇怪？

后来，她没看手机，她感觉这辆车开了好久，久到她眼皮都慢慢糊上，就这样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慕言按照地址，到了小区楼下。

靠着座椅，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依偎在座椅上的人儿。

路上，灵汐将窗子打了开来，以至于路灯的光亮，洒在她那刻在骨子里的半张脸上，把她的模子描的更加具体。

眼前的人儿呼吸轻轻的，好像一叫就会醒，她最漂亮的是那双眼睛，好像带有魔力，看一眼便能将人吸了去。

慕言不知不觉抬起手，他的心告诉他，他想。

可能是窗外的光有些刺眼，灵汐睫毛扑闪，打了个哈切。

慕言收回了手，一下一下敲打着方向盘。

灵汐伸了个懒腰，问：“到哪了？”

语气绵软无力，好像撒娇。

慕言：“到家了。”

回过神，灵汐又端正坐在座椅上，道了声谢，去开门，发现根本拉不动。

她疑惑地看着慕言，慕言也看着她。

慕言解释道：“我有话和你说。”

此刻的慕言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她低下头，弱弱地说了句：“你说。”

慕言：“为什么删我微信？”

就刚刚，灵汐脑海中闪现出他可能说的每一句话，却唯独没想到是这一句。

他竟然问她为什么删他，他凭什么，他慕言凭什么？

她因为变化的情绪，嘴巴嘟起，连说话都带了几分刺。

“删就删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她试着去拉开门，徒劳无功。

慕言把她捞回来，和她对视。感受到慕言抓着她，她不敢动了。

灵汐：“慕言，你到底想怎样，都说好了互相删除联系方式，你现在是跑来问我？”

慕言死死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我从来都没有删除你的微信，更不可能删除你的联系方式。”

慕言情绪有些激动，抓着灵汐的手都加重了几分。

既然说到这份上，那也没什么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