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边拿出一摞澄心纸。
“奇了奇了,小姐竟想起来要写字了。一定是严大少爷。”
秋叨自言自语着,又为魏明莱磨好了墨。她家小姐许久没碰这些,她磨起墨来都有些手生。
魏明莱坐下,煞有介事地拿起笔,饱蘸了墨汁,提笔要写,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而且,严曼宁见没见过钟宪的字迹还是个问题。
幸好钟宪那字也不怎样,她模仿起来应该绰绰有余。
“秋叨,叫秋狄往安定侯府跑一趟,就说魏二爷要一副他写的字。”
“小姐,你这到底要做什么呀?”她家小姐和安定侯从来没交集,现在怎么突然又要问人要字?
“别问,再问就没晚饭吃。”魏明莱横她一眼,秋叨立刻噤了声,乖乖跑到垂花门前,告诉秋狄上一趟安定侯府。
“大小姐说没说她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秋狄问道。
秋叨摇摇头,“她不让问。”
“那她为什么突然要找安定侯?”
“她也不让问。”秋叨推了推他,“哎呀你快去吧,小姐自有她的道理,咱们按吩咐做就是了。”
“做什么?”
两人都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条。
转身一看,原来是魏明茵,秋叨和秋狄忙行礼叫“二小姐”。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鬼鬼祟祟的?”魏明茵审视地看着二人。
她回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魏明莱在祠堂被打的哀嚎声。还以为院子离得远了,专门又溜达出来,在祠堂附近来来回回走。
后来猜测父亲气急了,可能直接在书房就开打。于是正准备出外书房,没想到就见魏明莱的丫鬟小厮在这儿窃窃私语。
秋叨最讨厌了,呆呆笨笨的不说,又死心眼。她早几年想收买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懂,还是装不懂,镯子都丢出去了,她也不知道拣,急着要出去伺候她的大小姐。
还有这个秋狄。
魏明茵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你若是不说,我就罚你到庄子上......”
话没说完,秋狄立刻脱口而出道:“大小姐让我去安定侯府,讨一副侯爷的字帖来。”
“什么?”魏明茵听了这话如五雷轰。
魏明莱找钟宪,她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今天被打狠了,恨她入骨,真要和她抢钟宪了?
魏明茵努力定住心神,瞥了秋狄一眼:“你还不快去,小心误了你家大小姐的事儿。”
秋狄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秋叨急匆匆小跑回去,想告诉魏明莱这事儿已经被二小姐知道了,没成想刚到门口就见秋渠关了门出来。
“小姐呢?”
“刚睡下了,怎么?”秋渠问道。
秋叨只得噤了声,打算等魏明莱醒了再告诉她。
掌灯时分,魏明莱手里拿到了安定侯的字迹。
“真是丑死了,不是说字如其人吗?长得个人模人样,写个字跟狗爬似的。”魏明莱一边大笑,一边铺开纸张,模仿着钟宪的字,写了两个。
真像。
她忽然愣了一下。这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怎么能这么像。
她的字不能算丑吧。
不管了,把严曼宁骗来就成。
魏明莱牺牲了一张洒金花笺,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想见严曼宁的迫切心情。最后落款,本来想写个“宪”,顿了顿,写上“鹤龄”二字。
然后把信和玉佩一起封进信封。
“好得很。”
不过这封信不能让秋狄再送,因为是她的小厮,怕被认出来穿了帮。只得让秋狄先拿出去,在街上逮个孩子给个糖,塞给严府的门房。
这事做起来如有天助,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第二日月黑风高,她当真把严曼宁约出来了。
是一家偏僻的客栈。
严曼宁,这个名门闺秀,有勇气,当然还得用一点智谋,才能骗过家里人,在这大半夜跑出来和心上人私会。凭这一点,魏明莱对她就由衷的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仇还得报,一码归一码。
魏明莱没擦灯,放下帘子躲在床上,听到严曼宁进来,试探地叫“宪哥哥”。
等她叫了两声儿,魏明莱才沉着嗓子咳了一下。
“宪哥哥是你吗?”
感觉到严曼宁朝她这边走,魏明莱警惕起来,弓着背蓄势待发。
“宪......”
严曼宁没叫完,被一只柔柔嫩嫩的手握住,一把跌进床帐里。
“宪哥哥,你。”
身下的人反抗了一下,就乖乖地躺平,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魏明莱在她脸蛋子上拍了两下,像屠夫要宰猪之前,掂一掂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