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怕
杜庭轩会是背叛者这一猜测本身就难以让命黎接受,她无法想象这一猜测被落实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态度。
因此她只是垂下头,茫然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沈慈安似乎也没妄想过命黎能给出令他称心如意的答案,某种意义上来讲,命黎对待感情和人际交往是极其具有逃避心理的。
他明白再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因此他不在执着于这个问题,就如夜儒所说,只要够强,命黎总归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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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再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沈慈安和命黎漫无目的地沿着公路行走,来时的那辆车已经报废,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交通工具,或者就这么步行下去。
现在要到哪里去呢?
命黎站在前后一眼无边的公路上,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偌大的天地,似乎没有他们可以去的地方,无论去哪一处,都有怪物的存在,亦或者无面人的侵占。
徐泽徐可的基地她不想再去第二次,裂空研究所被毁,而军方基地她也不想去,毕竟不是她的专业所向,在这世界上,她的亲人又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末日死去。
那她还能去哪呢?
想来从地下室走出来到现在,一切都是被强行推动着向前,她从来没说过确切地要干什么,唯一确定的念头也被毁在裂空研究所那场爆炸里。
失去方向感的人是最害怕的。
命黎停下脚步来,此时周围寂静得可怕,仿佛整个天地间就只有她和沈慈安,就连沈慈安,他的呼吸声也是那样的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听不到了。
“姐姐?”沈慈安察觉到命黎的不对劲,于是他贴心靠过来,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迷茫地看向沈慈安,“只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命黎在末日之前的人生可以说是无趣到基地,实验室和家里两点一线,很少出去玩,也没有除了研究之外的兴趣爱好。
说好听点是一心一意为研究奉献终身,说难听点,是没有志向和目标的一条咸鱼。
沈慈安想了想,说:“那就随便找一个方向一直走,总之我们也没其他事可以做,若是路途中姐姐突然想起要做什么了,可以及时再调整方向。”
“随便找一个?”
“嗯,挑一个姐姐感觉很强烈的地方一直走下去。”
命黎点头表示明白,她缓慢地将视线投向不同的方向,感受着不同方向对她的吸引力,最后手一指,说道:“那边吧。”
西北角。
“好,那就按照姐姐的方向来。”
沈慈安展开思维链接,与此同时,让藤蔓飞速朝着这个方向窜出去,探测这一路上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险。
让他惊奇的是,藤蔓走了十几公里后突兀地被停止了,就像是那边有屏障,强行隔断了藤蔓的前进。
可思维链接并没有任何反应。
未知有时候代表着最可怕的危险,沈慈安升起了警惕心,懒散随便的态度当即因此而收敛,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命黎身前,说:“我来给姐姐开路。”
命黎紧跟着与他并排走,“一个人太危险了。”
作为同伴,就该是一同面对生死,而不是一人逞强面对。
沈慈安想的果然没错,西北角这个方向的确不太平,他们不过才走了不到五公里,就听到了呲呲作响。
这声音放在平静的场景之下,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姐姐,小心。”沈慈安不由得放轻声音,他一只手伸出护着命黎,另一只手悄悄画着圈,让藤蔓暗地里出击。
独属于怪物的嘶吼声他们没听到,却听到了独属于怪物身上传来的腐臭味,担心被包围,或者突然冒出来几只怪物,沈慈安护着命黎往偏僻开阔的地方走。
命黎也被沈慈安这幅样子带动地紧张起来了,她下意识佝偻着腰,做出能够随时快速逃跑的动作,顺便观察着四周地形。
她拽住沈慈安,小声道:“我们去那个塔台上面怎么样?高处应该看得更清楚。”
沈慈安的藤蔓探寻过那一处,他说了声好,两人便猫着腰前行。
塔台建立在田野之间,荒草丛生,本就偏僻的地方更显得乱糟糟,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遮挡视线。
塔台已经很老旧了,顺着泛着红锈的铁道楼梯上去时,甚至有的踏板松动得很,命黎恐高症不合时宜地犯了,死死扯着沈慈安的衣袖不敢松手。
她眼睛都不敢落到下面,就这腿还在发软发抖。
沈慈安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几乎是搂抱着凌空往上带,“别怕,这里有我。”
他露出具有信服力并让人安心的笑,命黎莫名心安了许多。
好不容易登上塔台,命黎托着墙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缓了好久才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