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由己
良肯定会来,至少,他现在对我还有兴趣。
一分钟后,万良那边回了一个字“好”,初一的未婚妻那边也回了一句“谢谢姐!”
呵呵,谢谢,我要那句谢谢做什么?我真正想要的,王大伟给不了,初一给不了,万良更给不了。
放下手机,我贴着初一的后背,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身后的头发中,贪婪的嗅着,多么熟悉的味道啊!今夜,我竟是最后一次拥有了。初一朦胧中翻过身来,将我搂进怀里继续睡。我强忍住抽泣的动作,做了几次深呼吸,在放生大哭与深呼吸之间挣扎了半夜,也睡着了。
一阵门铃声将我们叫醒,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万良来了。起身要去开门,被初一搂住了,“依依,别管他,我们再睡会。”
我看了他一眼,拿开他的胳膊,穿着睡衣径直去开了门。果然是万良,他是有城府和阅历的,自然知道此行的目的,与我配合也很默契。万良一进门就吻上了我的唇,一只手里握着一盒塑胶制品,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束花。
初一踩着拖鞋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在热烈的亲吻着,然而只有我和万良知道,此刻我的脸上已经满是泪。
初一沉默的站在卧室门口,直到万良佯装发现屋里还有个人,放下了我,向他点了点头。背对着初一,我悄悄擦干了眼泪。
万良问我:“依依,这是?”
我低眉顺眼递过去一双拖鞋,帮他换上了,回道:“我弟弟。”
初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弟弟?”
万良见我不说话,很自然的搂着我,“既然是你弟弟,第一次见面,我做东,一会我们去同福楼喝茶。”
同福楼是我们那边有名的酒楼,一杯普通的茶都要百十来块钱,各色的精致点心价格更是贵的离谱,三个人吃一次茶,随便点几样小点心,没有一两千都出不来。
初一像是明白了什么,定定的看着我,“所以,我是你弟弟?”
我没有回他,看了一眼客厅上方的挂钟,8:45分。
一边伺候万良脱掉外衣,一边对着初一说:“你和女朋友吵架,不要每次都来我家里躲着,我已经打给你女朋友了,她一会来接你,你们不要吵闹,好好过日子,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冲动。”
万良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像这个屋子的常客。
我不敢再看初一,将万良送过来的花插进花瓶中,为他倒了杯水。万良一把将我搂在怀里,问我今天要不要歇一天,一会他要带我出去买衣服,还说我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衣服,太可怜了。言语间一副土大款暴发户包二奶的模样。我笑着亲了他一口,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大爷!”
我想我们当时真的很像包养与被包养。一个拿钱狠命的砸,一个为了钱曲意逢迎。我们演了一出好戏。
初一再次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手心里有一个银色小环,走过来,将小环递给我,说了句:“祝你幸福。”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了一眼挂钟,快九点了,他女朋友此刻应该到楼下了,但愿他别出什么事啊!跑去阳台望下去,一个女孩子挽着初一的手臂从楼里走了出来,向楼门前停着的一辆林肯走去,临上车之前,初一抬头向我这边的阳台最后望了过来,我赶忙缩回头去,整个人萎靡在了地上,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枚小小的银环,是他给我的戒指。如果没有今天这出戏,我们日后会结婚吗?会吗?
万良心疼的走过来,蹲下去用双臂环住我,我拼命的挣脱开,将他赶了出去。
我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早上,初一的味道彻底从床上消失。我将手心里的小银环找了个链子戴在脖子上,穿上衣服,迈着漂浮的步子,打开门,一股腐烂的味道冲进鼻腔,门口是堆积如山的外卖和鲜花,应该是万良送来的吧。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清理,走路去了吉庆棋牌馆。
叮咚,手机响了,一张图片发了过来,上面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初一,旁边的女孩一袭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举着一束郁金香。
手机掉落在地上,我抬起头,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那边四哥在店门前唤我,“依依,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我们好担心!”
“哎!”我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拾起手机走了过去。
明明说狠话,做狠事的那个人是我,可是……为什么伤的最深的那个人,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