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萧
火车哐当哐当的开着,因为是新列,开的很快,不能开窗户,味道不算好闻。
中午朝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吃,因为路不远只安排了坐票,靠着窗户带来的凉意缓解头疼。
刘兰看她难受,拿着她的水壶给她接了一壶热水。
“朝歌你怎么样?”
朝歌吸着橘子皮的香气无力摇头:“没事,就是头有些昏沉。”
“你中午吃什么啊?”
“不想吃了,难受没什么胃口。”
“那好吧,你一会不难受了我这有大骨汤面,给你来一个,我去餐车吃饭。”
朝歌勉强笑笑:“好。”
没一会朝歌看她端搪瓷缸子回来了,就听她有些歉意道:“朝歌,餐车没位置了,我回来吃。”
朝歌不在意道:“那你快坐下,餐车人多。”
“好。”
朝歌看她不一会把搪瓷缸打开,里边居然是方便面,当然是简易版的,但是卤味十分霸道。
在火车上能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实在是让人羡慕的,朝歌看对面的小伙子更愤慨了,没忍住捂嘴偷笑。
小伙子也是受够了,当即凑过去:“同志,你还有这个面吗?”
刚才几人都看见她把一个圆面饼放进来搪瓷缸子里,又盛了一勺肉酱,拿去接了热水泡一会就成了。
朝歌看刘兰勾起的唇盼微微挑眉,想来刘兰不是看着这么简单。
刘兰想着可算来了,香喷喷的秃噜面条,馋的周围人流口水。
“姐,姐姐!”
“啊?还有,就是…”
几人看她扭捏有些着急。
“可那我…”刘兰欲言又止。
“别可是我的姐姐,我们下乡前开会不就说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的一砖一瓦,吃饭要给粮票跟钱,俺们也不能占你的,你也不能让我们饿肚子啊。”
“咋啦!”
“这是我不会做饭我娘给我做完泡着吃的,都是白面跟肉做的。”
“同志,我给你粮票跟钱,国营饭店的三两肉酱面一毛三,你这没有三两,但是火车上我给你一毛五怎么样?”
“那,那行吧。”说着刘兰在行李架上那下来个盆,轻轻掀开报纸里边都是一个个圆圆的宽面饼。
“姐!我要俩!”
做在俩人对面的小伙子钱都准备好了。
当即惹人不满:“那可不行,这都没几块,俺们能不能分到还说了两说,你还想吃俩!”
小伙子不好意思挠挠头:“那姐给我来一块吧。”
“好。”
刘兰给他把面饼放搪瓷缸子里,又给挖一勺肉酱:“我看你有鸡蛋,可以搁里边一个很好吃的。”
“好嘞姐!谢谢姐!”
“同志!我也要一个!”
想吃的人多,不想吃的人也多,一盆三十个面饼,刘兰卖了二十五个,剩下的说啥也不卖了,别的车厢闻着味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朝歌看个热闹,脑袋也不怎么疼了,刘兰塞到朝歌茶缸子里两个面饼跟一大勺肉汤:“朝歌我给你泡上去!”
朝歌闻着味也觉得香,掏出随身带的布包,里边放着十块钱零钱跟一点粮票跟肉票,数出来四两粮票跟三毛钱。
“兰兰,这个给你。”
“不行!我不要!”
朝歌无奈:“现在粮食金贵,我不能占你的,我多吃一口你就少吃一口,乖拿着,咱们现在用的都是爸妈的钱,等你有钱了一定得请我吃好的哦!”
“好!”刘兰一听朝歌也是个拗的,也收下了钱。
朝歌看着满满一茶缸子,实在是吃不了,看她也没怎么吃,一直忙活来着,把自己的面条播给她点。
“你多吃点,你的都凉了。”
刘兰想着朝歌可真是个小仙女。
下午朝歌拿出书来看,这时候也没什么书看,只能拿红书打发时间,倒是刘兰看朝歌看书也拿出高中课本。
火车一路向北,当太阳染红了一片天,听着广播呼栏铺到了,朝歌就起身拿自己的一个包裹跟一个皮箱。
等刘兰一起,看她大包小包的拎着好像比她还沉得包裹惊呆了。
火车一到站,刘兰冲在前边第一个下去,她行李属实多的惊人,大伙都让着她,朝歌有幸跟在她后边下来。
一下车朝歌就听见刘兰激动喊道:“姥爷!姥爷!”
朝歌看见一位非常粗狂,非常强装,长相非常张飞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的用那大蒲扇似的手把刘兰拍个趔趄。
“小兰!长这么大了!都不怕姥爷了!你小时候像个小鸡仔,见到我就嗷嗷哭!”
剃胡子的张飞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张兰闻言想起上一世,当即眼眶一红。
可吓的老爷子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