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打出的血迹时,还是一下子避了过去。
清早来的时候,她们是那样灵动的少女,一举一动,都夺人视线。更讽刺的是,还受了娘娘的赏。今遭犯了事,便落得这样的下场。一个靠出卖色相和舞姿来生存的人,丑了脸,断了腿,这一生又还剩下什么呢?她不明白,还对她千恩万谢做什么?
她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过院外隋府的家丁和丫鬟,不需要讲任何道理。本来,她做的就是娘娘不便做的事而已。
“大夫人身子不大好,上下管不得那么周全。可终究贵妃娘娘在,任何人都不要想在夫人头上作威作福。不然下场,你们都看见了吗?”
“是,奴才们一定誓死为大夫人效劳。”隋府的奴才哗哗跪了一地,那样顺从的样子,让云栖以为自己从前耳闻的一些事都是假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远处的大公子隋末,竟眼眶里含泪,极其正式地给她还了礼。
她定是不敢受。
“大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顺从娘娘的意思,要谢便是去谢娘娘吧。”她心下一酸,低声说出了这些话。终是没想到,早听闻大夫人再不得太傅宠爱,可总以为有嫡长子在,日子总还好过。现在看他这般怯懦不敢言的样子,也想得出这些年她们母子又过的是什么日子,几个舞姬也是不敢惩治的,更不谈院里的那些姨娘。
今日这般,一是太后实在是丢了脸面,不得已而来;二来便是总要找寻机会为她们母子撑腰立威,只是正好碰上了,娘娘便发作了。可终究,不能做的太过。舒贵妃要颜面,太傅何尝不要呢?她们这些人,人命如草芥一般,死了也不会心痛,可太后没有直接下令处死,云栖便擅自为她们寻了一条活路。云栖想,直到现在,娘娘还是不愿意真的让太傅难为吧。
说完了这番话,院子外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当差的这些人,最会做的事,无非就是装聋作哑。院子外的奴才遣得差不多了,便也只留下了太后的几个近身宫女。即便是老练如她们,也是在院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中,希望自己是真的是聋了哑了。不用知道,倒也没有忧愁。心里藏下了,便永远会是祸患。
而在不远处的树后,靳繁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皱着眉,很不喜欢有男人靠云栖那么近。但又沉迷于此刻的云栖,没有办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