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一百零三天
他是把向兰她妈这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之后才明白她到底在问什么的。
他问自己真的是不小心才让媛媛受伤的,这不就是在问他是不是故意让媛媛受伤的吗,意思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马就炸了,揪着他们家男人从不进厨房这事不放就算了,现在居然怀疑他是故意让女儿受伤的,他觉得他现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所以终于开始骂人了。
他骂她这是血口喷人,是污蔑是造谣,问她到底是什么居心,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势十足,他觉得哪怕没来看热闹的人只要站得离这儿不远的应该都听见了还在想这回这些人里总不会还是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人都没有吧。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向兰她妈又说话了,她说的是,怎么,就许你污蔑造谣我女儿就不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再说了,我说的这些话有哪一件是污蔑,哪一件是造谣,是你们家有男人不进厨房的规矩是造谣,还是是你让你女儿受伤了是污蔑,至于你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这事我顾忌着你的面子可没细说,你真打算让我把这事展开说说吗?
她说前几句话的时候看着的都是沈州的眼睛,就想看看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看的可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别的地方,而且是向兰不能看的地方。
她现在是众人的焦点,她眼神动了,看热闹的人的眼神就跟着动,也开始往那儿看,当然了,往那儿看的人基本上连孙子都有了,和向兰一样没结婚的小姑娘是不敢往那儿看的。
不光这些阿姨婆婆们跟着往那个地方看,就连沈州自己也跟着往那个地方看。
他一开始该不相信她说的话是那个意思,见她真盯着自己那个地方看才知道自己没想错,她说那句话的确是那个意思。
他以为他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这件事他已经解释清楚了,没想到向兰她妈居然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他刚听见这话的时候还挺疑惑的,疑惑她要这么把这事展开说说,现在他不疑惑了,因为她要说的并不是他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他还能不能生儿子。
他要他妈去替他出气,当然要把事情往重了说,所以他跟她提过他差点儿被篮球砸了那个地方的事。
她为了在这件事上更占理自动把差点儿砸到换成了结结实实的砸到,只有这样向兰才会害怕。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向兰根本就不怕,她说了,只要他验伤而且验出来是真伤了她就道歉。
他是被砸伤了,不过被砸伤的地方不是那儿,而且他伤得也不重,现在都已经好了,不过就算当时没好他也不敢验伤,因为这事他已经被人笑话过一次了,可不想再被笑话一次。
还好他妈也知道他不能去验这个伤,最后用一句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把向兰的嘴堵住了。
这事向兰知道,向兰她妈会知道一点儿都不奇怪,不知道才奇怪。
他之所以敢把自己的伤往重了说就是赌他伤的地方太特殊了,向兰一个小姑娘不会好意思在人前说这事,他赌对了,只要没人提起这事向兰果然不会主动提,不过今天会主动提这事的人来了,这儿就没向兰什么事了。
自从他那个地方差点被砸伤之后只要有人盯着他那儿看他就会紧张,这次这么多人一起盯着他那个地方看,他就更紧张了。
他知道向兰她妈和向兰一样,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所以他不光紧张,他还害怕,害怕向兰她妈真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为老不尊来堵向兰她妈的嘴。
这还没完,他抢在向兰她妈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这事是我们三家人之间的事,没有必要在这儿说这么清楚,等改天约到陆叔叔三家的长辈再好好坐下来把这事说清楚也不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手机刚好响了,这下好了,这下真没人会拦他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转身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沈州不知道的事就算他的手机不响也不会有人拦他,都说知女莫若母,向兰觉得她妈就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才对沈州步步紧逼的。
她其实也挺了解她妈的,看她妈的神情就知道,她现在心情还不错,她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所以肯定是不会拦着沈州的。
今天这事是沈州先挑起来的,现在沈州灰溜溜的逃了,她和沈州到底是谁在撒谎还用想吗,谁逃了撒谎的就是谁,不然逃什么呢。
不过她总觉得她妈会这么高兴好像不光是因为沈州这事,要只是为了这事她妈不至于高兴成这样,看来她妈这是有事瞒着她呀 向兰想。
向兰很快就知道她妈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了,她瞒着她的这件事很陆远有关,她妈昨天就见过陆远了,但是没告诉她,今天又看见陆远了,终于确定陆远的确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