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胡三在东南边的树林里蹲了半响,终于给他蹲到了傅盛,待傅盛往前走去后,他连忙蹑手蹑脚地跟在傅盛身后,还特意拉开了距离。
山林里的洪水浸到他的腰间,他匍匐在水里往前走,声响并不大,反观傅盛,洪水浸到他的膝盖上方,他走得快,发出的声响也大,倒把他这细微的声音遮掩住了。
傅盛走的方向并不是村民们聚集的方向,他不停地在山林里绕,也不知道去何处。
胡三加快了速度跟上,怕跟丢了傅盛。
不过,怎么一直在转圈?胡三一个分神,前方的傅盛一下不见了,他惊得快速跑上前,寻傅盛的身影,环顾四周,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
正欲离开,忽然傅盛出现在他伸手,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了胡三的脖子上,胡三想逃,但才微微一动,匕首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肤,一丝鲜红的血流淌了出来。
胡三这下知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连忙道:“傅盛,有话好好说,咱别动刀行吗?”
傅盛居高临下地望来,幽深的眸子闪烁着野狼般的凶光,吓得胡三两腿颤抖不止。
“你是谁?”傅盛蹙眉,并不认得面前的人,手腕上一用力,刀刃又嵌入了胡三的皮肉一分,“跟着我做什么?”
“我是十里村的村民胡三啊!”胡三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赶紧求饶:“你刀拿稳了,别再往我肉里扎了,疼死了!我就是听说你打猎技术好,想找你取取经。”
傅盛还要赶着回家,不与他在这里废话耗费时间,利落地收了匕首,目露杀气地告诫对方:“滚!若让我再看到你这般鬼鬼祟祟,下次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胡三不知天高地厚,还耍嘴皮子,“我只是想找你取取经,学一学怎么打猎,你怎的——”眼见傅盛一个冷刀子眼扫过来,害怕地闭嘴,赶紧转身跑了。
胡三跑出十丈远去,还想回头瞧一瞧傅盛离开的方向,头还未完全转过去,只听得嗖地一声,一支利箭射在了他身旁的树干上,箭矢狠狠地穿透了整颗树木,若傅盛起了杀心,那这一箭穿透的就是他的身体,“啊……”胡三大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傅盛收了弓箭,没有任何停留,快步离开,这次往正确的方位走,虽然奇怪胡三为何会跟踪他,但显然他更在意的是,早些赶回去,把手中的药煎成汤药,让金铃儿服下缓解疼痛。
金铃儿躺在床上,整个人僵直地躺着,一动不敢动,疼得一张小脸煞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娘亲,”宁宁和溪儿坐在床边陪同,任凭金铃儿怎么说自己没事,让他们去外间玩,两人也一动不动,年纪还小的两人还以为娘亲得了重病,心里都担忧得紧,寸步不离地守着,随时听金铃儿差遣。
这时,门房推开,傅盛端了一碗药进来,人还没走近,一股浓重的药味就先飘了过来,“来,喝药,我特地找郎中给你开的对症下药的药。”
“你怎么过去的啊?”金铃儿诧异道:“我们通往那边山坡的路不是被洪水淹了吗?”
“还好,有些地方不是很深,我搭了个木筏,能同行。”
金铃儿早就疼得要死要活,有药送到了嘴边,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喝下,只是药刚入口,又苦又涩,引得她一阵反胃,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不行,太苦太难喝了!”金铃儿伸手推开药碗。
傅盛柔声地劝着,“苦口良药,你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就好了,大夫说只喝一次,就特别管用。”
“娘亲,你要乖乖喝药,才会好啊!”宁宁附和道。
溪儿举起手里的饴糖,放到金铃儿的手里,“娘亲,你吃糖,吃糖就不苦了。”
金铃儿捂着阵阵阴疼的小腹,心里热乎一片,想她前世重病卧床,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而今世都在关心她,因着他们的关心,她感觉身体上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
“嗯,那我接着喝。”金铃儿捏住鼻子,端着药碗一口气猛灌,待味蕾还没反应过来,就吃下溪儿塞到嘴里的饴糖,甜甜的饴糖瞬间掩盖住了药的苦涩味,“好甜的糖。”
好温暖她的一家人。
“娘亲,还疼吗?”宁宁伸出小手摸摸她的小腹。
“不疼了。”金铃儿怕娃儿担心,撒了个善意的谎。
但没想到这药见效确实快,还没过一炷香时间,疼痛就渐渐地舒缓下来,到后面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傅盛今日没外出,就在屋里守着她,孩子们被他赶去玩了。
金铃儿恢复了精神,想起了衣橱里的新衣裳,她翻了翻身,喊道:“傅盛,你去把衣橱打开一下。”
傅盛向她看过来一眼,起身去打开了衣橱。
“怎么了?”
“我给你做的新衣裳,放在最上面那一层。”
傅盛眼眸微动,伸手拿起堆叠在一起的衣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