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刚才主子让他们去打听白老翁的去向，看来他去了哪儿就连白姑娘也不知道，若一直等着……

“其实一月前属下已经把毒箭给张院老，想来他也有些许法子了，主子不如先回京，白姑娘和白老翁找到了属下立刻送往京都。”

戈钺想的什么，宋绪多少知道，无非是不相信一个山野大夫能解他身上的毒。但这一个月来，从白薇的言语中让他对白澍的怀疑更深。他缓缓道：“白澍或许就是白术。”

一向沉稳的戈钺此时也惊大了眼睛“白老翁是白术，是药谷神医？这……”这心情跌宕起伏。张院正虽医术高明，但也只是中规中矩的太医，治病救人大多保守。

但传说中的药谷神医乃是世间无人能及之人。

“还没有确定，白薇的医术是白老翁教导的，她的医治方法，药理和对病症的独到见解，与传说中的药谷神医极为相似。那伙人说这毒没有解药，但她一个并没有多少经验的小姑娘都能把毒素压制住，想来也只有药谷神医的亲传之人才能做到。”

想起白薇为解他的毒翻医书，采草药，悉心照料咬牙切齿让他加钱的样子，宋绪不禁嘴角上扬。

看见宋绪的样子，戈钺更加笃定白姑娘在主子心中定不仅仅是救命恩人般存在。他得再多加派人手尽快进山。

可是，“没有解药”。戈钺摇摇头，先不管，如果白老翁真是药谷神医，没有解药也能被他制出解药。

“属下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白老翁。”戈钺坚定道。

宋绪又交代了些事，戈钺领命退了下去。

无声与黑暗充斥着房间，宋绪失明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对黑暗的不适。往日让他嫌弃的如山鸟般嘈杂的声音此刻却无比想念。

屋外闷热的空气转眼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砸向屋顶，一道雷声响起。那晚白薇颤抖的身体和滴落在他手背的泪水，让宋绪的心不由揪了起来，胸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面色痛苦。

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吧，他说过会护着她的，可是食言了。

夜晚，屋外的雨一阵一阵还在下着。观砚一人回到客栈面露难色。

“属下无能，找遍了整个凤云县城都没有一家惠医馆，暗中调取了衙门里的商铺批文也没有。奉书他们已经分头向周边的村子去查证。”观砚如实禀报道。

“没有？听白薇的意思惠医馆的生意不小，按理说不会在村里，云州府距离巫王山太远，只应该在附近县里才对。” 宋绪思索着，白薇不会骗他，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观砚心中忐忑，他们在外查了一天却没半点消息，若是主子一怒之下罚他们进碎星阁又多加一个月怎么办。他此刻不能狡辩半声，只能点头承受主子的怒火。他们三个鬼机灵只让他一人回来，这不是坑他嘛。

偷偷给戈钺递眼神，可那厮根本没看他，观砚叹了口气继续等着。

“你们先查一下周边村子再说。”

“是。”观砚偷偷呼了口气，正欲出门却被叫住。

“巫王山周边共有几个县？”宋绪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戈钺也明白了什么似的，立马回道：“巫王山极广但都在云州境内，周边共有五个县分别为凤云县，凤阳县，凤来县，巫县和王县。五县呈包围之势，主子怀疑白姑娘没有在凤云县？”

“当初我是从凤云县进的山，你们也是从凤云县进山寻我。此县距巫王山最近，我们理所当然以为白薇下山也会到这里。其实不然，我曾问过她进山的路不只一条，那么她出来就不一定是凤云县。”

一整天的阴霾似有散开，宋绪激动地说道：“你们派人分别在其他四县打听。让周先生亲自过来一趟，务必尽快进山。”

观砚心中震惊，周先生是江北军军师，受朝廷和周边各国密探监视，他的去向代表靖北侯授意。一般主子不会轻易动用他，可此时……。

虽然观砚不清楚，但戈钺很理解。白姑娘对主子来说有所不同，更有可能白老翁就是药谷神医。与主子的性命比起来，各国密探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小心防护就是了。

见观砚愣在那里，戈钺狂使眼色。

观砚反应过来急忙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