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
回到宫中之后沈晚棠满身疲惫,春桃细心,早早地备好热水。
沈晚棠在浴桶里轻轻晃动,水波荡漾,一头浓墨色长发瀑布般散在身后,她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索性便随它去。
春杏在里间伺候主子更衣,刚刚沐浴完的沈晚棠,身着丝绸里衣,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春杏用一条条毛巾将其长发卷干。
采薇这个时候从外间进来,笑道:“主子,养心殿传来消息,过几日国子监将会举行蹴鞠比赛,贵嫔以上的妃子可以去帝后同去看蹴鞠比赛!”
国子监?蹴鞠比赛?
沈晚棠还未语,春杏倒难掩神色激动,道:“这么说世子爷也会上场比赛喽!”
沈晚棠笑骂道:“是是是,某些人心都飞了。”
春杏口中的世子爷正是淮南王世子,名叫姚温言,她的亲表弟。
姚温言出生比她晚几年,可惜舅舅去世的早,淮南王府嫡系除了她母亲便只留下这么一个独孙,因是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早早地封了世子,母亲怜惜他幼年丧父,经常接来府中玩耍。
在她进宫之前,便听说皇上特赦,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官员的曾孙,可以进国子监读书,她的小表弟也赫然在列。
如今已是许久未见,因此对这即将到来的蹴鞠比赛隐隐有了些期待。
而那头裴喻之却有些头痛,起初,朝中官员子弟送入国子监,一来便是为大昭培养优秀学子,二来便是牵制臣子。
可现在这群熊孩子在国子监闹得祭酒三天两头的过来和他发牢骚,其中有两位最盛,因此便在裴喻之旨意下举行一场蹴鞠比赛,平日里闹的很,不如就放在台面上,让他们闹上一闹,歇一歇心思。
蹴鞠比赛,以往每年都会有,但是听说这次皇帝也会来,国子监对这次的蹴鞠比赛格外重视,阵仗铺的很大,礼部也派专人过来训练。
沈晚棠乘着轿撵到达时,训练场上,两支队伍较量般你来我往,气势汹汹,已是窥见正式比赛时的激烈。
到休息时,随从连忙拿了块丝巾,兵部尚书的小子薛子昂浑身汗津津的,衣衫湿了一大半。一把接过,边擦边往姚温言那边走。
姚温言也大喘着气,额头上冒着些细汗,其他倒不见出汗。旁边的小厮也在一旁给主子扇着风。
薛子昂过来一把搂过林清瑜,笑道:“温言,你这跑来跑去的也不怎么出汗。”
姚温言推了推他嫌弃道:“你离我远一点,汗都要蹭我身上了。”
此时,对方的队伍也过来休息,为首的公子眉目清秀,身姿挺拔,左右围着几名同窗公子,正目不斜视地从几人身边走过,似是避瘟疫般怕和他们黏上什么关系。
说起来,这京城中的姻亲关系便是剪不断,错综复杂。为首的公子名叫江明献,他的父亲和姚温言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也就是姚温言的表哥。
正是风风火火的年纪,尤爱顶天立地,血战沙场的将军风范。从小就想着习武上战场,做一名武将。
然而姚温言身子体弱,江明献向来看不上这个动不动就喘的姚温言,一只手就能推倒,生个病全府上下如临大敌般,真矫揉造作的厉害。二人虽是实打实的姻亲关系,关系却一般。
其实说是一般可以说是夸张了,无视已经算是比较客气的了。
这边刚目不斜视地从几人身边路过,一听这二人对话,江明献终究还是忍不住,立马转头嘲讽道:“嗤!可别学什么杨贵妃,怕不是又要说流的汗都是香的吧,你这病秧子,上场光是跑几圈就能把你给累死,还非要学人过来踢球了,怕是上场之后还得碍手碍脚的,要是再一个不小心被一脚踢死了,到时候可别怪人家呀。”
薛子昂刚想开口反驳,这边姚温言启唇道:“杨贵妃天生丽质,可不敢自比什么杨贵妃哦,倒是某些人整天花拳绣腿,喊打喊杀的,可别真把自己当什么英雄人物了,我看倒像什么欺压百姓的恶霸。至于比赛不劳您费心,在下只是负责守门,如是整场训练下看不到球过来还真是为之可惜呢。”
少年眉目清冷,微红的面颊更显俏丽,嘴角带着笑意,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嘲讽。
“你!”江明献气急,俊秀的脸上满是恼意。这个死病秧子竟敢嘲讽他。他哪是什么欺压百姓,他明明是除恶扬善,拳打权势纨绔二代,脚踢贼人鼠蚁,救贫苦百姓于危难之中。论京城,谁人不说他江大公子侠肝义胆,正义之士,这厮居然这么误解他,令人寒心呀!
果然,勇士的路都是孤独的。没人理解的,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而我会始终坚守正义之路,在这条路走到黑。
“喂,发什么呆呀,你走不走呀!”姚温言皱眉不耐烦道。
又这样,每次二人相遇吵完这人杵在那神游天外,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瞬间呆愣的表情姚温言在很多人的脸上都看过,无非是因为他的容貌,这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