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分【2】

“杨知妄！你长大了，厉害了！我让你转学，让你考试，我会害了你吗？刚考试你就不老实，提前交卷，控分？你不知道这个考试成绩决定着你会进一个什么样的班级吗？”杨老爷子气急败坏。

反观杨知妄玩世不恭，“我都听你的话了，我转学，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考进去就得了呗，年级榜照样进，大学照样考，什么也不耽误，还不可以吗？”我就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她的情况。我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一直逼我？

他情绪有些失控，片刻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挂了。”

他挂掉电话，手机拍打在何牧泽后背上，满脸痞笑，“认识一下，我叫杨知妄，未来启慧的”他看向何牧泽胸前的胸牌——高二二班何牧泽

他低头笑了下，重新对上何牧泽的视线，“新晋第一。”眼中笑意愈加灿烂。

他走出厕所，何牧泽还愣在原地，反应了下追了出去。

“新同学，你口气不小啊，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突如其来的卡顿，杨知妄停住了脚步，望向了何牧泽，“怎么了？”

“烟头好像没捡，卧槽，霍邱得弄死我！”

来的快去的也快，何牧泽消失在转角处。

一个有素质的“小混混”？有意思。

启慧和明昌不同，启慧高二有二十一个班，只分重点和普通班，一二三理科重点班，四五六文科重点班。然而启慧和明昌都属于重点高中，启慧相对更好一点。

晚上杨知妄回到家，坐到沙发上，客厅的灯却没有亮，窗户半敞着，微微晚风吹起窗帘，在月光下净显柔和。

一眼望去一片漆黑，家里空无一人。

他坐在那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多小时，他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照片，那张照片，被他紧紧捏在手里。在黑暗里无奈和悲催满上心头。

他偏头看向窗外，外面繁星高高挂起，闪出耀眼的光芒。

他似乎想到了，那天也是这样的，她说“你我皆是世间明星”，这句话环绕在耳边。

就在前不久，两人刚商量好考同一所大学，本来一切都很好，可以看着她，等着她成年就不算早恋了，本来一切都是可以见证的，这次一走再回来她还会不会原谅自己呢？还有没有机会呢？

杨知妄拿起照片，他似乎在透过照片去看到真实的她，对着她说话，心中的焦灼焚烧着他，而此刻脚下就像有荆棘一般，步步难熬。

“栀栀。” 他在黑夜里，只有他自己，他才喊出那个名字，那个昵称，这是他独有的，她会是夏栀溪，栀溪，小溪，夏姐，但“栀栀”是他自己的。

曾经几时他多么想对着她说，可以不含任何隐晦的看着她。

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而在这空旷的房间里他低沉的声音清晰的回荡，染上半分哽咽，似有几分卑微。

“我们是不是真是没有缘分？为什么总是会有意外？”

难见的，一滴泪打在衣襟上，扩散，蔓延。

“你对我多么重要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好不容易，那么难找到你，他们拿你做威胁，把你当做筹码，可偏偏他们就拿准了。”

照片落在茶几上，他双手附上脸，这辈子没哭的过，跟个小姑娘似的。

“明年的篮球赛我参加不了了，而直接联系到的就是市区联赛，三年的意气风发没有了。”

——

今年的雪飘的格外大，楼下小孩儿的尖叫打闹声就没停过，同楼的同龄人也有找过杨知妄的，约他打篮球，全被回绝了。

他拿起卷子，“夏栀溪同学，人生最高分七十二分，值得鼓掌。”说着他就呱唧了两下。

夏栀溪夺过卷子拍在桌子上，“你就嘲笑我吧，你也就会嘲笑我物理，你还会嘲笑啥？”

“前提是，你有别的可以让我嘲笑的吗？”

听至此她眉头舒展，眼含笑意，夸我呢？于是便没了刚才都不开心，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一抹笑意。

杨知妄看着她笑，死贱死贱的说了一句，“就因为物理差，咱俩可差了十多名呢。”

话毕，夏栀溪顿时眉头紧锁，“杨知妄你有毒吧？我拜托你做个人吧，就你这样的，早晚你得被投毒。”说话期间，她的眉毛不自觉的挑动，搭配上她说话的语气，他发出一阵阵笑声，“所以你就是给我投毒的那个人？”

夏栀溪愣愣的看着他，好家伙，给我挖坑呢？

“才不是呢，我只会投泻药好吗？我要让你生死不能痛不欲生！”死鸭子嘴硬的为自己狡辩，嘴比脑子快，脑子追嘴，结果越描越黑。

他无奈的摇摇头，玩笑着说，“你要是对我负责，我可以考虑把命交给你，你随便玩，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