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婚一场
沈如潇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只要这圣旨没有搬到她眼前来,她便不觉得惶恐。
只是此刻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一阵凉风吹的她哆嗦了一下,雨后的天儿总归是冷的。
她往回退了一步,余光却恰巧瞥见了门口木板架子上的一件披风。
嗯?昨晚这个地方有东西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
她清楚的记着,甚至在昨晚她误以为门外的恭越是鬼魂的时候,在这附近寻找到卷轴的片刻,这里都是空的。
但此刻,一件绒毛披风就在她眼前。
是他。
少女拉过那件披风,系好,走了出去。
凭着这几日的记忆,沈如潇走了一小阵子,便就到了侯府的门口。
奇怪的是,这一路并无任何人拦着她,并且还恭恭敬敬地唤她为“夫人”。
沈如潇每次听到有人这么喊她,还朝她行礼,就赶紧礼貌的笑笑,还微微弯腰,也给别人回个礼。
推开大门,凌澈好洪亮的一声,“夫人好!”吓了沈如潇一跳。
“呵…呵呵,好。”
少女将披风拽了拽,将自己裹得紧了些,讪讪地笑了笑。
“夫人,您是准备去哪里?侯爷吩咐过,见您就如见侯爷,我们都会听您吩咐的!”
凌澈本是背靠着门框,见她出来,一下子站得端端正正的,还朝着沈如潇抱拳弓腰的。
“我去看看母亲。”
沈如潇朝他微微颔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属下遵。夫人,请。”
凌澈说罢,左手掌心朝上,对向不远处的马车。
沈如潇心下一惊,“侯府的马车是每日早上都会在此候着吗?”
少女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这种扮猪吃虎的戏码演多了,她总会明知故问。
“非也。这是侯爷吩咐的,侯爷说您醒了后会回沈府一探,叫我们早早在这里候着。”
凌澈跟在她身后,解释道。
“你们侯爷可真是无所不知啊。”
少女被一旁的婢女搀扶着,稳稳地上了马车。
在马车帘子放下来的一瞬间,沈如潇的眼底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精光。
……………………
另一边,北昭皇宫内。
九和殿。
这里是北昭皇的住处。
此刻,北昭皇正坐在最上方的高座上,底下的坐席上只有二人。
右手边坐着的是万俟炔,左手边则是恭越。
“越儿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北昭皇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但眉宇间不露威色,反倒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完全没有一国之君逼人的气势。
“回圣上。今日一来,的确有事相求。”
恭越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说罢,便提着衣袍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抱拳,弯腰,致意。
万俟炔大大咧咧地坐在位子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想必是猜到了些苗头。
“哦?你可是从未向朕要过些什么东西。你今天是想要些什么,快快说来!”
北昭皇抬起手臂,脸上依旧乐呵呵的,示意他平身,莫要弯着腰低着头说话。
得到示意后,恭越缓缓站直了身子,“圣上,臣今日要向圣上恳求的,乃臣心中唯一良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万俟炔和恭越本人,奴婢宦官之间没有不内心瞪大了双眼的。
一直在北昭皇身边哈着腰的总管公公,听到这话,都惊起的抬眸,望向了大殿中央的那人。
“越儿的意思,可是要朕为你指婚一场?”
北昭皇眼中的好奇那是没有一丝一毫要藏的意思,两眼放光的看着恭越。
有一种老父亲终于等到儿子开窍的兴奋感。
“是。”恭越言简意赅,颔首肯定。
“父皇,您有所不知啊。这不夜侯看上的小女子那可很不一般呢!”
万俟炔见缝插针,戏谑的开口。
北昭皇瞟了眼恭越,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看向了万俟炔,“怎么,你们彼此之间还都认识不成?是哪家的小女子?”
万俟炔这突然来了兴致,说起话来拐弯抹角的,“儿臣前段时间与不夜侯一同去蕴德酒楼逛逛,恰巧遇到位谋略见地非同一般的小女子,但身世略有复杂之意。
儿臣就想着啊,不能让这样一位很有胆识和才思的小女子白白地流落在市井之内,于是儿臣就与她相约,叫她来东宫里为我出谋划策,当个来自民间的小军师,而儿臣呢,则付给她银钱,来助她还清家中债务。
但父皇,您可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