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关武两人有所接触，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那本《议论文素材大全》上，严亦星粗略的看了看，他已经背了超过一半了。看这样子，作文题的确没有要到。

联考那天，下着大雨，座位是按高二下学期的全校名次排序，严亦星又被分到6班考试，而蒲云霄这样的转校生，则是放在最后，被分到八班了。

在最后一门铃声打响的时候，严亦星因为女厕所排队等了好久，正踩着铃声往考场里跑时，蒲云霄不知何时从她身边经过，他朝严亦星无奈地笑笑：“看来夸下的海口实现不了了。”

学霸就是学霸，在预测自己的成绩方面也有着相当的准确性。

联考结束第二天，年级大榜还没公布之前，班里已经有诸多声音了，有的说自己偷偷去班主任桌上看到过，有的说自己的表姑的儿子的亲叔是教导主任的邻居，昨天夜里敲过教导主任的门，早就知道了排名情况。

当然呼声最高的是蒲云霄。严亦星想了想蒲云霄的话——被捧上神坛的人跌落时应该很疼吧。

谁知蒲云霄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各种吹捧声充耳不闻，冷静的不像话。

仅仅靠高三老师是无法在一夜之内将所有卷子批改完成并统计名次的，据说这次联考学校找了高一和高二的学生来批改客观题，老师们的任务主要是主观题，这样能够在老师们还没背那些ABCD弄的眼花缭乱之前更加耐心的批改主观题。

年级大榜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如期而至。严亦星是他们班第一个冲到榜前的，她明知道自己的成绩永远稳定在150名左右，没有多大悬念。而蒲云霄的成绩现在是她唯一来看榜的理由。

她没有多想便冲到榜单的最前面。

第一名 陈光现

第二名 阮年

......

第五名 蒲云霄

她的沮丧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自己成绩一步步跌落的失望感都没有这么强。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蒲云霄这种非典型学生，就像一个成绩更好的她自己，像一个更有未来的她自己，像一个更加阳光热血的她自己。他自信得敢于在全班同学面前说第一名会是我，他天真到认真对待任何一个同学的求知欲，他的一股拽劲儿也许就来自这里，来自于实力与骨子里的纯净的结合。

回到班里，不用她转告，排名已经在班上传遍了，也有一些稀稀拉拉嘲笑蒲云霄没有兑现自我介绍时的话的，成绩好的都表现的格外低调，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反而过多的谈论会让他们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几节课，各科老师都在讲卷子，只是他们的兴致都不太高，只说：“这次的考试排名，关老师会详细讲的。”

这次成绩空前的好，总分也出奇的高，按理说老师们应该开心才是，怎么会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呢。

班上的气氛很怪。严亦星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有些絮叨的安慰着蒲云霄。

“这次失误了，下次再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这就属于苦其心志，说明你这人可堪大任！”

“你可不要一蹶不振啊，你不是说还要帮我搞学习的么，我还指望你呢！”

蒲云霄暗淡的脸突然亮了一下：“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

“你说话要算话，我帮你搞学习，你要好好学。”

“算话算话！”严亦星只当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全权答应下来。

“我听他们说，你高一是全校前十名进来的，底子应该不错，是个可塑之才！”蒲云霄露出了笑脸。

严亦星也回了一个笑脸：“你还挺好为人师的！”

度过了冗长而严热的午休时间，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关雍抬着厚厚的一碟语文卷子走进了班，她讲卷子重重的往讲桌上一扔，脸色比黑白无常还难看。

“课代表上来发卷子！”

随后就是一个漫长的沉默，班上剩下的只有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和偶尔掉落的笔的声音。卷子发完了，关雍也就发话了。

“相信大家都看了年级大榜，我们班这次考的空前的好。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全班前20名的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连过程都是一模一样的！我问过数学老师，这道题的接出率应该是在百分之二左右，可是我们班，一共61名同学，有超过20个同学做出了这道题，有些同学过程写的风马牛不相及，可是最后结果竟然是对的！”

“数学这样，其他科目老师也这样反应，而我的语文，本来是主观题最多的科目，有两个开放性填句，班上至少有5个同学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我翻了翻标准答案，巧了，竟然也和你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对于这次成绩，排名，我不禁要打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