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差役做模做样去带，杜檀生自己进来了，身后两个女子紧随其后。

县令咳了一声，故作姿态，“衙门审案中，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关门。”

这门一关，鬼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黑的白的，最后不过等一张公告了事，百姓不干了，吵吵嚷嚷，要不是有差役拦着，早就冲进来了。

“放肆，你们是要造反吗!”县令竖眉大喝，“再敢扰乱公堂者，纷纷抓起来，关门！”

“且慢。”杜檀昔今天就是要来个明明白白，光明正大，怎么会容许这门合上，“今日就让百姓做个见证，大人尽管依法办事，我们杜家有罪就判，绝不抵赖。”

说话的小女娃，不过看起来十三四岁，生得一张玉面脸，眉眼稍稍青涩，却有股沉稳的气势，县令感到奇怪，想来这位就是杜家二小姐，不过既然杜家自己这样说了，那接下来的事，他可就秉公处理了。

“放开他们。”县令坐回位子，看向堂下的人，“杜檀生，你可认罪？”

杜檀生梗着脖子，“不认，我只和那个姑娘说了几句话，其余什么都没做，他们在胡说八道！”

他不可一世的模样，县令有些无可奈何，杜檀生名声在外，事实真相如何，心中早有判断，不过，县令还是要依着程序问道：“堂下二人，有何证据指证杜檀生害了你们女儿？”

杜檀昔在后面悄悄踢了杜檀生一脚，小声道：“你现在是被告人，傲个什么劲，跪下。”

杜檀生一撩衣袍，不情不愿跪了下去。

妇人从袖里拿出一个令牌，“这是杜檀生纠缠我女儿时，不慎落下的，大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杜家的东西了，村头还有很多百姓，都看见了杜檀生对我女儿拉拉扯扯，不信大人可以传他们问话。”

县令一招手，差役接过妇人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县令只看了一眼，举起道：“杜檀生，这是否是你的东西？”

那令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杜檀生’二字，还有特殊纹样，他想怎么抵赖都不成，只好低头道：“是。”

百姓哗然，县令将牌子放到桌案上，再问夫妇，“现场可有证人在此？”

男人不断点头，“有的有的，外面有几个同村的，和我们一起来了。”

“带进来。”

几个男女老少不一的人从人群中走进大堂，惶恐给县令磕了个头。

县令道：“你们可看见杜檀生纠缠逝者？在哪一日，又是何地点，可否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话。”他转头看向记录的人，“全记下。”

一人道：“是大前天中午，杜檀生经过张家村，草民正在村头田地做活，看到杜檀生对路上的招娣拉拉扯扯，当时草民离得远没有听到对话。”

又一人道：“当时草民经过，也看到杜檀生对招娣拉拉扯扯，我想想去帮忙，被他身边的仆人赶开了，还再多管闲事就要打断草民的腿，所以草民就跑了，当时我听见杜檀生说，要小娘子从了他……”

一个个证人说下去，毫无纰漏，形势对杜檀生越来越不利，百姓躁动不安，纷纷催着县令判刑。

县令看了杜家三人一眼，他本打算留情，是杜小姐非要公开透明，现在他也不好偏颇了。

等证词写完，县令拿到后，细细看了几眼，按照律法，强.奸妇女，当判死刑。

“哎哟，我的儿！”杜夫人开始抱着杜檀生哭了起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

杜檀生身子颤着，脸上依旧强作镇定，求救向杜檀昔望去，见杜檀昔不理他，心生绝望，只好喊道：“我没有，当时小娘子跑了，我急着赶回家，根本没有把她怎么样。”

“那你可有证人？”

县令一句话，把他问哽住了，身边仆人的话是做不得证词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证人。

“咳。”县令拍了拍惊堂木，“都肃静，既然如此，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宣布，杜檀生侮辱妇女，致使受害人心理受到创伤，导致自杀，依照律法，罪犯杜檀生……”

“大人。”杜檀昔盈盈上前一拜，“民女记得，判案环节中，都会对尸体验伤，夫妇说逝者是上吊而亡，可民女觉得脖间痕迹并不像上吊所致，请大人让仵作过来验尸。”

那妇人本在哭嚎，杜檀昔的话音刚落，瞬间止了声，对着杜檀昔骂道：“你们杜家都好狠的心思，临死了还不让我女儿安安静静死，还要找人验她身子，大人呐！求你为我们这些百姓做做主吧！”

杜檀昔转身跪下，“大人，验尸本就是办案所属环节，且不过是验脖子而已，何来毁人清白一说，若只要是验尸，就认为是毁人清白，那还要仵作这个职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