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若是你会怎样
> 僧人回答:“我自六岁起研读禅法,与人辩经八十八次,次次都说不过对手,禅师说我没有慧根,说我再修五十年一百年,我也不会大彻大悟,禅宗之中不会留下我的名字。” 黑袍人:“留不留还能怎么样,你们禅宗的人不是说,无欲无求吗?” 僧人:“我不信。” 这三个字说的,黑袍人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叹道:“怪不得你师父说你没慧根。” 僧人说:“我不能以禅法留名,那就以杀天子留名,将来我那座师知道了,吓他一跳。” 黑袍人觉得这家伙有病,病得不轻,所以才能教出来那个一样病得不轻的弟子来。 结果,他那弟子也是因为病得不轻,所以死的很惨。 三年前,他那弟子觉得自己可以了,于是挑战他师父,被打残。 可是被打残后,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觉得自己更可以了,毕竟他师父打残他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于是,那年轻僧人开始闯荡江湖,第一件事就是去杀拓跋烈。 和他师父一样,想扬名江湖。 黑袍人问:“不悟禅师,这法号是你那座师给你取的?” 僧人回答:“我自己取的。” 他问黑袍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杀天子,若杀了,我名流千古,你呢?大将军若做了天子,你怎么名流千古?” 黑袍人道:“我不需要。” 他说:“不享受名声,我只享受权力,大将军做了天子也需要替身,我只要还是他替身,他有什么权力我就有什么权力。” 僧人想了想,点头:“也对。” 黑袍人起身:“你继续打坐吧,我去睡觉。” 僧人忽然说道:“你说的对。” 黑袍人回身问他:“我什么说的对。” 僧人抬头看向黑袍人,眼睛里是一种令人有些害怕的光。 他说:“我确实有些紧张,也很开心。” 黑袍人哼了一声:“果然他妈的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大街上,林叶的马车从这个路口经过。 透过车窗,林叶看了一眼那个坐在门洞里的老妪。 隔着雨幕,他都能看到那老妪浑浊的眼睛,没有经过太多的沧桑,不会有那样的双眼。 林叶问跳蚤:“为什么老人,总是喜欢发呆?” 跳蚤:“因为只能发呆。” 林叶点了点头。 他想起老陈了,他们都到了孤竹,云州城里就剩下老陈自己了。 陈微微把老陈托付给他,现在陈微微下落不明,也不知在冬泊何处。 好在林叶交代过高恭他们,一定要把老陈照顾好。 师父和师娘他们,也会经常去看望。 “大将军。” 跳蚤问:“陛下就这样来了孤竹,难道陛下真的不怕这孤竹有能伤到他的人?” 林叶道:“应该,怕。” 跳蚤又问:“既然怕,不来不就得了,何必非要以身犯险,我能理解,大将军说陛下来是引拓跋烈露出真面目,可万一陛下伤在这,引出真面目又能怎么样。” 林叶道:“我昨夜里还在想,陛下这二十几年来,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做之前他都会害怕吧。” 跳蚤想了想,再想想,还是没理解这是为什么。 片刻后,他试探着问:“上瘾?” 林叶被他这话逗笑了,哪有人会真的对危险上瘾。 想到这林叶又微微一愣,或许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对危险上瘾。 跳蚤想不懂也就不想了,他问:“大将军,你说那些家伙会藏在何处?” 林叶道:“拓跋烈若早在数年前就于孤竹筹谋,阳梓城里可能到处都藏着他的人。” 他说:“可能刚才路过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坐在门洞里发呆的老妪就是。” 跳蚤噗嗤一声笑了:“刚才跑过去的那条黑狗都可能是,但那都已老的动不了的妇人不可能是。” 林叶听到这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问跳蚤:“如果是你,你会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跳蚤道:“这可不好说,因为藏是好藏的,随便藏在一户人家里,想翻出来都不容易,难就难在,藏在什么地方,还能去杀天子。”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回头问:“会不会,是行宫里?” 林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拓跋烈不可能预料到几年后来孤竹的人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