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封信
已经记不清我昏迷了多久,只记得我模糊地醒来的时候你握着我的手,守在我的身边。
身下被缠上了白色的绷带。
“徐望初。”我喊了你的名字。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握着我的手,然后哭着吻了我的手背。
“好痛。”我说。
“腿痛吗?”你问。
我说:“嗯,腿很痛,全身都痛。”
“小常呢?”我问。
“把他放在五楼的陈姨家了,和她家孩子一起玩。”你说,“医院不好带他过来。”
“哦。”我微弱地应了一声。
我嘴角旁边挤出一个笑说:“我还以为以后见不到你和小常了。”
你的眼泪还没干,你说:“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还好吗?”我问你。
你沉默了一会。
“我以后还能走路吗?”我直接地问你。
过了一会我才知道我的腿受伤过于严重,以后很可能走路会有影响。
我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木皙,木皙,医生只是说可能,我们还是有很大概率是没事的。”你说,“这个医院看不好,咱们换另个医院看。”
你说:“咱们一定把腿看好。”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我来说确实打击太大了。
我把头别过一边,眼泪湿了枕头。
粗糙的白色床单摩擦着我的皮肤,温度和感觉都这么陌生。
“徐望初,我想睡觉了。”我继续对你说。
是不是睡着了第二天就会发现这是一场梦。
“嗯。闭上眼睛睡会儿。”你说,“我就在这里。”
可是我还是好痛。
我以后是不是要变成一个废人了。
我原本以为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幸运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奢求更多。
剧烈的疼痛,还有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我开始厌恶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