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巫女和蔼地低头抚摸她的头，她冰霜如雪的脸久违出现微笑，她挥手走出自己的寝室。鲜红的衣裙在风中飘扬，大雪埋没她的脚印，外面是一片雪茫茫。她的小侍女为她擦干净梳妆台，心里想着晚上该准备什么晚餐给大人。

她还是小女孩，干净纯粹的脸上不染雾霾。

她等啊等啊等，从清晨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清晨，等来了神婆将染血的衣裙送过来。

“她死了。”

一句简单至极的话结束了小侍女的幻想，小侍女手中的油灯被打落，火光点燃巫女的衣裙。画面一转是小侍女含泪的笑脸看向门外的神婆，她毅然投入火光中，就像那一天清晨巫女走向自己的结局。

很多年后，命运的齿轮再转。打伞而行的身穿风衣的年轻女子与正匆匆上学的女孩擦肩而过，她们眼睛曾对视，但是只是瞬间，互相错过。时光荏苒，游荡在人间的巫女鬼怪遇见了地狱使者Mina，Mina和她一样失去记忆，她们流落在人间居无定所。春天来了，地狱使者遇见了一个带着阳光微笑的女孩，她看地狱使者坐在座位上以为她是没吃早餐，和她分享了一块蛋糕。

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地狱使者叫住了她。

她看见了这个女孩将会在晚上被车撞死，但她最终没有说话。

就这样地狱使者手握小蛋糕等来夜晚以鬼魂形式再出现的女孩，她还是依旧保持微笑，只是会对她说，“奇怪，已经是4月份，晚上还是好冷。”

时光荏苒，鬼怪再次遇见那个熟悉的女孩，这时候她已经成长为大人，她挽着另外一个人的手，看上去过得很好，很快乐。

被遗忘在时光深处的鬼怪眼看女孩成长为女人，她一次次见证她生命中各个重大瞬间。她会为下雨的她打伞，会陪伴独自走夜路的她，会将每次快迟到的她准时拉开门。终于到了她要死亡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过往的记忆。

这时候神婆找上了她，她们一起去看夜晚的汉江，她不解为什么恢复了记忆的鬼怪不去找她的小侍女。

“那些都不是她。即使她是她的转世，没有过往的记忆，那都不是她。我守护的是作为普通人的她，记住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

在阳光下鬼怪的身体变成泡沫，站在她旁边的巫婆也伸出手，风吹走她身体的灰烬。

“我们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我曾见过她，似她非她皆是她。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再次醒来，她的好友问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怎么一直在哭。

女人伸手抹去眼里的液体，是眼泪，“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现在，梦醒了。”

我曾见过你，梦而已。

她曾见过很多面她，那个梦里的女人，她身穿巫女服踏雪而来。雨伞不只是为了避雨，而是我接近你的理由。走夜路不害怕是我因为我知道，我无论到哪，我身后总会有那道伞影。我微笑的角度不会那么凑巧，刚好是你能瞥见的风景。

大梦初醒，我只是个人间客。

剧本写下的场景已经尽量简化，实际拍摄难度并没有减负。特别是古代场景的戏，大家的仪态感觉还是没有进入状态，因此拍出来的感觉还是硬邦邦的，根本无法打动人。

也因此丁银河想办法，带着几个主演去老人院待了一天。演悲剧最典型就是要让观众相信你在饰演有价值但终会破碎的东西，没有什么比直面死亡和衰老更能感受到这种无力感。

解决完这个问题后，就是大场景如何呈现，这个问题丁银河之前就考虑到，最终参考漫画的形式，用手绘画代替背景板存在的大场面镜头。

手绘画基本上是彩英一手绘制的，后期制作由丁银河委托自己常合作的工作室初步完成。这些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丁银河暂时将它搁置。

之后，社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她和作家合作的消息，他看了最终成片，大晚上把她叫到公司。

“银河啊，你有没有考虑将短片作为下个月回归的宣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