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的力度还是打到手臂，丁银河对围过来的群众抱拳鞠躬。

丁银河这才支起麦克风，站桩唱歌。

她唱得的是王菲的《红豆》，坐在小板凳上，不去思索什么，只是享受音乐给人带过来的快乐。她的下半张脸被手绘口罩遮住，只看得出眉骨，头戴帽子，让人只注意到歌声而不是外貌。

丁银河的声音清澈，声音模仿不出王菲的韵味，她也深知模仿是无法比肩，因此她唱歌的时候会带入自己的理解。

她唱这首歌不会侧重爱恨离别，在她理解中，这首歌和一句古诗相应，“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她唱歌中的相思，我想念着你，但是最终我还是错过你。

开始如春花明媚，结束如秋风落叶。

一连唱了几首王菲的歌，丁银河感到嗓子有些渴，她从包里掏出水来喝几口。

她对观众说再见，收拾音响这些东西进包里，将纸箱拿起，离开弘大。

纸箱里只有可怜巴巴几张纸币，丁银河安慰自己，还行，起码今天赚到地铁费了。

丁银河揭开护臂，本以为打得不重应该不会留印子，手还是有一块印子。她小心抹上一层药油，换上长袖睡衣，从卫生间走出。

一连几天，纸箱里还是可怜巴巴的几张纸币，丁银河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叹气，是自己表演太烂了吗？她坐在座位上，再没有心情看夜晚的街景。

“是在忧心自己的每天所得太少了吗？”

坐丁银河旁边的敬老位置的一位老妇人出声，丁银河低头看自己的纸箱那几个大字，她点头答应。

“你表演的是什么类型的歌？有时候选错了受众也是原因，做事情要找准方向才能见效。”

“我唱的主要是粤语歌。”

“粤语歌，现在都主要是我们这群老骨头听它了。”

丁银河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主战地。她认真看向老妇人，她身穿一条花裙子，头发一半发白，发卷被整齐地梳在耳后，她怀抱一捧鲜花，眼下两道鱼尾游进白发中。真是奇妙的组合，看上去反而显得有一份凝固的魅力。

“您看上去很适合这些玫瑰，玫瑰是玫瑰。”

“玫瑰无因由，花开即花开。”老妇人抽出一只玫瑰送给她，她的手柔软，手指带茧，“我一个人拥有太多了，这样我们都可以欣赏到玫瑰的美丽。”

丁银河接过那一朵玫瑰，那一刻丁银河感受到时光的美丽，连玫瑰花刺也是可爱的小小刺痛，

第二天丁银河及时止损，她背着包，坐下，面对一群大爷大妈，她开始自己的公园里卖艺之旅。

丁银河最先唱了一首《天若有情》，果然，这一次围过来的人多了不少。

《天若有情》作为当年在韩国大火的粤语电影配乐至今在韩国中老年人间有着非凡的影响力。电影结尾男主骑摩托一路飞驰，女主坐在身后怀抱他的腰，白色婚纱飞舞，她愿与他亡命天涯。这一段镜头配合着袁凤瑛的声音，更加强化了音乐携带记忆基因的特点。

丁银河唱完这首歌，还会与身边人互动，交流当初看电影的心情。

“第一次看的时候年龄很小，还真的羡慕过那样孤注一掷的感情，主要是镜头太美了，那一袭白婚纱现在再看也是很美。”

底下的老人们露出怀念的表情，他们在丁银河的声音引导下聊起自己当时的感受。丁银河耐心听他们讲述那一段往事，报之以鼓励的眼光。

这一趟收获颇丰，丁银河掂量箱内的纸币还有硬币，她数了数数量，还行，按照国内算法，她也算是日薪三百的人。

她在这认真数钱，身后几人眼看她数钱的样子，震惊又纳闷。

“看来传言是真的，公司真的不做人，都逼得人卖艺赚钱养活自己。”

哥很怜惜对丁银河行注目礼，他旁边的少年则看丁银河这熟悉的数钱姿势，只觉得幻灭，又脑补出她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

“哥，你说她会不会没有饭吃？”

“我们如果这样也没有什么饭吃呀，果，这是正常的，没有行程就会没工资，没工资就没有饭吃。”

“可她这样看上去好可怜。”

丁银河露出的眉眼专注于手中的钱，这是他从剪辑里看不出的神采。

兔子眼少年捏捏他旁边人的手，工具人哥就觉得自己不应该陪忙内过来，他怎么做什么事都让他上呢。

“您好，您还唱歌吗？”

“欢迎来到《心跳dokidoki》世界，亲爱的玩家，你已结束共通线，是否确认进入个人线？”

“确认轻轻按‘yes’，否定，sorry，你的信号正在……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