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岳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逃回了房间。躺下后辗转反侧睡不着，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到底还是不放心，起来看了几次，见他睡踏实了，才安心休息。

次日是中秋，岳敏因为之前加了几个班，关少强让她中秋休足假，意思是让她好好陪男朋友，岳敏只当赚了三天假。

她工作时到点准时醒，休息时随心所欲，常常一觉睡到中午。因为放假休息，又被程朗醉酒闹到快天亮才睡着，所以岳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后。

醒来时，看了一眼时间又把眼睛闭上了，翻了个身想继续眯一会儿。

但是，好象哪里不对劲，她猛地睁了眼，见程朗正躺在身边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本来就睡在床边上，这一缩差点掉下去，程朗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往自己身边拽过来一些。岳敏忽然就想起昨晚他整张脸凑过来的样子，腾地红了脸。

“我有这么可怕吗？”程朗面无表情，眼里有些血丝。

岳敏确认了一下时间，问：“你怎么现在还在家？”

“休息。”

岳敏才想起今天是中秋，程朗昨天醉的那么厉害，估计是白天补眠。她推开程朗拉住她胳膊的手：“我起床了。”

她把被子叠好塞进柜子里，拿上自己的衣服去梳洗。

一楼客厅，程朗一袭睡衣坐在沙发上，岳敏往厨房去，春姐正端着两杯牛奶出来，看到她说：“少奶奶，先喝杯牛奶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她接过牛奶，知道还有一杯是给程朗的，她忽然起了个念头。

端着两杯牛奶，她往餐厅一角走去，那里有台咖啡机，她背对着程朗，拉开旁边的抽屉，拿了两块方糖放在一杯牛奶中，想想又加了一块，她把加糖的牛奶拿给程朗，自己回到餐厅喝另一杯，边喝边偷偷看程朗的反应。

程朗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看了眼杯子，一口气喝完了。

岳敏一下惊着了：这么甜，居然喝得下去，难怪昨晚一直嫌蜂蜜水不甜。

程朗喝完牛奶，拎着杯子看向岳敏。正好春姐此时端菜出来，岳敏赶紧去帮春姐拿碗筷。

俩人吃着饭，也不说话，程朗日常饭菜口味很是清淡，反倒是岳敏喜欢酸辣，春姐手艺不错，俩人吃了不少。

吃完无事，岳敏正想着该干嘛，程朗开口：“程泽回来了。”

岳敏心里一凛，瞬间想起他昨晚醉酒，他以前也醉过，只是很少醉成那样意识不清，想来也是有压力吧。

“爷爷有什么安排吗？”

“晚上一起吃饭。”

中秋家宴是程家传统，只是去年中秋前岳敏就搬出去了，程朗没有叫她回来参加，所以去年她缺席了。

“程泽回老宅住吗？”岳敏随口问了一句。

程朗话少，通常一句话说完就没了，岳敏虽不是话闸子，但不愿意冷场，所以总是跟他没话找话说，已经成了两人相处的习惯。

“不，公司附近有套公寓，他住那里。”

过了一会儿，程朗问：“我昨天醉了？”

岳敏听他问，又想起昨天他要吃甜食的样子，有点想笑：“嗯！”

“我为什么睡在地上？”

“你自己非要睡的，怎么也不肯起来。啊哟！”岳敏忽然想起他昨天撞了头，忙问他：“头上还疼吗？”

程朗不解：“头疼？”

岳敏比划了一下：“这里，你昨天撞在书架上了”

“你自己撞上去的。”她有点心虚的强调了一句。

程朗摸了一下：“不疼，嗯……有点。”

岳敏帮他看了看，头皮上红肿了一块，她用毛巾裹冰袋，让他拿着敷一会儿。程朗好似不大情愿，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又换到左手，敷在脑后也是不停换手。

岳敏疑惑得问：“你……怕冷？”

“嗯，很凉。”

岳敏哑然失笑：“你是痛觉有点钝，对冷热却特别敏感吗？”

程朗想了一下回答：“应该是的。”

岳敏仔细想了一想，好象真的从来没见他吃过冰的东西。见他两手换来换去的，实在忍不住要笑：“你要不躺下吧，把冰袋枕在头后面。”

程朗见她笑，把冰袋递了过来，看着她，意思是让她帮忙。岳敏拿了过来，帮他轻轻敷在脑后。

“为什么用冰的敷，不是热的散淤吗？”

“一般外伤48小时内冷敷，减轻出血肿胀和疼痛，过了48小时再热敷，促进血肿吸收。你这个明天就能热敷了。”

“我昨晚还做了什么？”

岳敏轻笑了一下：“要糖吃。”

程朗听了转过头来，冰袋一下就偏了，岳敏又把他的头转回去：“一直嫌蜂蜜水太淡，要吃甜的。”

“所以今天给了甜牛奶？”

岳敏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