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

“月份再大点，就不会这么累了，头几个月和快生产时最累。胃口好吗？睡眠怎么样？”

“就是容易累，老想睡，其他倒也没什么，最近一直想吃辣的。都说酸儿辣女，我怀的是个女孩吗？”

“要照这么说，四川湖南不都得生女儿，山西也没有都生儿子啊。”岳敏笑着说，说得许婷也笑了。

“你能帮她看一下吗？”程朗突然插话问。

岳敏知道他是想让她看一下性别，没等她说话，许婷摇了摇头：“其实儿子、女儿都没关系，不用提前看。”说着她看向叶云柯。

叶云柯微笑着点了点头。

礼堂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多人，其中有程朗和叶云柯的同学，纷纷过来打招呼。许婷想上洗手间，岳敏陪着一起去了。

“你也是在这里上的学吧？”岳敏问。

“嗯，不过我比他们要晚两年入读。”许婷一边洗手一边说。

“你们不是同龄吗？”

“我当年高考落榜，一开始没打算复读，我表姐在这边餐厅承包了一个窗口，专门做面，叫我来帮忙，那时候云柯每天来吃面，就认识了，后来复读了两年才考上的。”

“你是为了他才考的这里？”

“嗯。”

岳敏若有所思。

“怎么了？”许婷问。

岳敏笑得有点无奈：“林筱曦也是为了程朗才考的这里。”

许婷牵了她的手：“其实程朗和筱曦在一起的时候挺累的。”

岳敏很意外。

许婷诚恳地说：“程朗对你很在意，他对你们这段婚姻非常认真。”

岳敏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的心里有点闷。

仪式快开始了，俩人往礼堂走去。到门口时，许婷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叶云柯，她以为是催促她们，接了电话说：“我们到门口了。”随即她却停下脚步。

岳敏正准备推开门，看她忽然收了笑容，问：“怎么了？”

许婷犹豫了一下才说：“林筱曦来了。”

岳敏的手在门把上僵了僵，她微微打开了一道门缝，林筱曦正挽着程朗的胳膊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笑得甜美温柔，程朗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有人过来推门进去，岳敏迅速闪到了一边。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许婷说：“我先走了。”

“岳敏……”许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你进去吧。”

“其实……你不用走的。”

“这种场合，没必要碰到一起。”

“要不我陪你吧。”许婷说。

“真的不用，你快进去吧，叶云柯会担心的。我走了。”岳敏匆匆下楼去了。

许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觉无奈，转头发现叶云柯已经站在了身后。

礼堂里，林筱曦看到许婷和叶云柯一起进来笑着说：“好久不见，许婷，你怎么才来？看你家叶云柯心神不定的。”

许婷微笑着说：“筱曦，好久不见。我跟朋友在聊天，她刚刚走。”最后一句，她看了程朗一眼。

程朗拔腿想走，被林筱曦挽着胳膊牵住了：“怎么了？阿朗。”

“筱曦，我……”没等程朗说完，一边冲过来一个人：“啊呀，程朗，你怎么在这里？我还在门口等你。”正是程朗大学时的辅导员，“你的位置在主席台上，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了。”不由分说地拉着程朗就要往主席台去。

程朗把胳膊从林筱曦手中抽出，脚却站住了没动，叶云柯见状附到他耳边说：“岳敏是好意，先把这边事情结束了再说吧。”程朗收了心神跟着辅导员到主席台去了。

岳敏本来走的很快，经过篮球场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太阳移动了方向，篮球场只有一半还在阴影里，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围观的女孩子们也几乎走光了。她不由得走到了场边，场内是3V3对抗，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篮球忽然滚到了岳敏脚边，她弯腰放下手提包，把球捡了起来，场内有男生冲她喊：“扔过来。”

岳敏将球在手上转了转，看了看两边篮筐，朝离得近的那个投了过去，篮球撞在篮筐边上弹了出去。她自嘲地笑了笑，篮下拿了球的男生把球又投了给她：“再试一次。”

她脱了高跟鞋，走到三分钱外，运了几次球，调整呼吸，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将球举过头顶，左手扶住球，这一次，稳稳投中了篮筐，男生们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岳敏转身去拿包，刚才给她篮球的男生跑过来：“很厉害啊。”岳敏应了一声：“小时候常玩。”男生看她的装扮，问：“同学？还是老师？”岳敏伸出左手，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已婚妇女。”男生一愣，岳敏淡淡一笑离开了。

她从小就跟着岳正他们玩篮球，但是对抗和防守她都占不到优势，索性专门练三分球，竟真投得有模有样。少年往事让她心